拍摄间隙，莱昂纳多问道：“这家伙，不会真的有导演天赋吧？”

“是有天赋。”尼克尔森人老成精，看得格外清楚：“全是拿钱砸出来的天赋。”

莱昂纳多也不笨，立刻明白了尼克尔森话里的意思：“有钱在好莱坞就是最大的能力。”

尼克尔森说道：“看到了吗？片场除了马丁这個蠢货，还有布莱克莱弗利那个花瓶，其余全是业内的好手，由此你可以想象，等到影片后期制作时，也会是这样。“

莱昂纳多突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露易丝梅尔，说道：“梅尔女士是业内最出色的女性制片人，本身的能力连凯瑟琳肯尼迪都称赞有加，后期制作由她主导，再聘请出色的剪辑团队，片子不会很差。”

尼克尔森又说了关键的一点：“马丁还是宣传营销上的好手，总能制造出热点。”

他受到马丁影响，年纪虽然大了，但也在玩社交媒体：“布莱克莱弗利的社媒自从改成花边教主，这两年粉丝数量骤增到了八千万，如今她不断在社媒运营，这片子知名度很广，到时仅仅她的粉丝，可能就会有数百万人买账。”

莱昂纳多不禁说道：“马丁这混蛋在作弊啊！”

“以前我觉得那个赌约，赢家肯定是你。”尼克尔森摇了摇头：“但看到马丁的钞能力操作，主要还是你不争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皱眉瞪眼怒吼那一套，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现在觉得马丁赢的可能更大。”

莱昂纳多指了指水池那边，冷笑：“杰克，你认为这样一部简单的恐怖片，马丁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小金人？开什么世纪玩笑。”

尼克尔森摇头：“这部片子别说获奖，提名也不可能，但你要明白，这是马丁第一次当导演，他更多是在熟悉这个职业这份工作，只要他能把握到其中的精髓，后面搞出一部适合冲奖的影片，只要质量稍微好一点，凭他的那些骚操作，还有奥斯卡这几年越来越魔幻的评选标准，说不定真能拿下最佳导演小金人。”

好莱坞和奥斯卡的变化，莱昂纳多看得一清二楚，不得不承认尼克尔森说的很有道理。

能力与影片质量在获奖过程中所占的份量越来越低。

尼克尔森又说道：“真要比运作冲奖，你比马丁差的太多了。”

这一点，莱昂纳多无法反驳，同样是卖惨冲奖，马丁帮他拿下了最佳男主角，他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马丁那混蛋作弊啊，我是正人君子，不搞他那一套！”莱昂纳多当然不甘心输掉这个赌约，解一辈子世纪难题，想到旁边的老混蛋拥有三座奥斯卡小金人，说道：“杰克，伱要帮我啊！”

尼克尔森点点头：“帮你也不是不行。”

莱昂纳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先打上预防针：“让我跟洛琳结婚就不要提了，除非马丁结婚，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很别扭呢？尼克尔森心里嘀咕，脸上却一本正经：“找个同性恋加变性人加黑人的角色，最佳男主角肯定是你的。”

莱昂纳多微微一愣，接着问道：“像《热带惊雷中的小罗伯特唐尼那样？”

尼克尔森说道：“我记得马丁说过一个新版本，变性人有点落后了，可能购物袋或者直升飞机更适合你。”

莱昂纳多明白了他的意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还是算了吧，这样会把我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形象彻底毁掉，虽然拿奥斯卡要毁形象，但也不能这样毁啊。”

剧组这时暂停拍摄，所有人都在休息。

马丁离开导演位，找了过来。

莱昂纳多迎上去捶了他一拳，说道：“看起来有几分大导演的架势。”

马丁摆摆手：“别提了，这工作比演员麻烦多了。”

尼克尔森冷嘲热讽：“你才发现？晚了！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从来不碰导演这碗饭吗？又累又操心，挣的钱又不比我当演员多，还没有演员潇洒自在。”

莱昂纳多反驳道：“错了，导演更容易吸引到女明星。”

尼克尔森不认同这一点：“好像你和马丁比圈内所有导演更能吸引漂亮女演员吧？”

马丁说道：“没办法，谁都知道我是个有内涵的好人。”

他朝摄影棚外面走去：“出去透透气忙了快一天了，脑袋发晕。”

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跟着马丁出了摄影棚，三人顺着主路来到无边水池边，沿着水池往东边走。

“看到了吗？就是这里。”莱昂纳多指了指几台龙门吊所在的位置：“当年那艘泰坦尼克号，詹姆斯就在这里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