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雨季

“我可以自己走。”

马自达rx7早已稳稳停下,但男人站在打开的后门前,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既然把你带回了家,我就必须要负起责任。”安室透将身体半探入车内,“若月小姐,之后可以不要乱动吗”

“诶”若月明海正思考着搭档为何要这样说,安室透的手已经穿过她的腿弯之下,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车内抱了出来。

“都说了我可以自己走啊”由于突然被安室透公主抱,若月的双手还不知所措地放在胸前。刚才想挣扎一下,结果手肘碰到了伤口,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她不由得叫了出来。

“虽然固执是件好事,但是也应适时而为。”安室透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如果不想再碰到伤口的话,就环住我的脖子。”

安室透每踏上一级台阶,若月明海的心就抖一下,担心他会不会失手没抱稳,从而让自己摔了下去。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若月这样说服着自己,轻轻将手绕过安室的后颈。

“我们到了。”

在打开房门以前,若月明海设想了安室透的无数种屋内环境也许真的如他曾经所说,房间杂乱;又或许像神秘的高手一样,墙上挂满了热武器直到安室透把她放在客厅的椅子上,若月才发现他的住宅是未曾设想、但又意料之中的简洁。

没有色彩各异的装饰物,就好像这里仅仅是吃饭与睡觉的落脚点。

“呜汪”

“好了,哈罗,她不是坏人哦。”安室透安清洁双手后,从柜子里翻找着东西。

这一点倒是出乎意外的,他居然还养着一只狗。

安室透端来一个铁制托盘,上面摆放着完备的手术工具。

剩下的事情就不能再麻烦他了。若月明海看了看位于大腿上部的伤口,拿过托盘,单腿跳着走进浴室。

“需要我帮忙吗”安室透朝浴室里的背影问了一声,但回答他的只有铁制托盘与手术工具相碰的声音。

“好吧。哈罗,不管怎么说,今天不能带你去散步了。你可以忍耐的,对吗”

哈罗垂着尾巴,呜咽着在浴室门口趴了下来。

“呜”浴室里传来了压抑的呻吟。

浴室的门并没有被反锁,安室透轻轻一推,便看见若月明海侧倚在洗手台旁,嘴里咬着一块毛巾,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手里的手术刀正颤抖着切开伤口。

她的脚边,是被血浸透的止血带,以及麻醉针的空管。

在明亮的灯光下,若月的背影融合了孤独与坚韧,颤抖的肩头仿佛负载着世间万般痛苦。

她间或会流露出有可乘之机的脆弱。但安室透明白,那绝不是软弱。

听见安室透推门而入,若月明海回过头来,用眼神示意安室出去。

安室透没有说话,将双手放在若月明海的胯部,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接过她手中的刀。

他的手法干净利落,娴熟温柔。无人之夜时,他应该也独自处理过不少次类似的伤口。

“没事的。”安室透温柔地安慰着坐在洗手台边缘上的眼前人,“害怕的话,就讲一些开心的事情给我听吧。”

麻药的药效已经完全发作,若月明海取下口中的毛巾,低头看着正在为她清理创口的安室透。那头金色的头发像是射入黑暗的阳光,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已经伸出食指,挑起了安室透的发丝。

“绝对的服从已经不存在了。”若月明海喃喃自语,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随着创口的积血,从她体内切除。

“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