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C14.

鲜红淡绿 勖力 3944 字 3个月前

栗清圆自幼得店里几个大师傅、跑忙的服务员照料。正巧她有事想跟蒋师傅打听,借着去给百岁红包的由头,问起店里最有资历、辈分的大师傅,禹

畴街上那栋洋楼的事。

后厨忙着备菜,蒋师傅听

圆圆打听起禹畴街,也只道听途说些,说那房子里确实住人,但从来没见人出来过。那家人一应生活需求采买好像也是有人定期送过来。

“哪个晓得呢,那条街本就那一户。神神秘秘的,早年说是官员,后头有人传应该是个很有名气的画家。画什么东西家,谁懂。”

画家”圆圆有点后知后觉的诧异。

蒋师傅忙得火烧眉毛、脚底生风,难得看圆圆对这些外事上心,不免好奇起来,“你打听了做什么还是我再托人帮你问问”

圆圆摆摆手,表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她今天见到有人进那栋楼了。

蒋师傅哦一声,“应该是送货送菜的跑腿师傅。”

栗清圆听后不置可否。她没有告诉蒋师傅,应该不是,或者她很确定不是。

从后厨回头,迎面碰上了向项。向项问女儿,老蒋收下了吗

圆圆点头。

“你们几点走啊”老板娘要去忙前头的晚间档了,说着提醒圆圆,今天轮渡顺延一班。

栗清圆嗯一声,“那就搭末班走。”

向项见她这几天气色还好,也觉得失恋那点阴影该过去了,母女默契不提不值当的人,只关照女儿,走之前拿只老鸭走,“带回去让你爸给你熬汤喝,你嫌东西重,干脆给他发消息,要他来带你。”

栗清圆瞥一眼避重就轻的亲妈,“你想给我爸只老鸭就给他呗,干嘛借我由头。”

傲娇的向女士嗤之以鼻,“爱要不要。我店里的鸭子多好卖,我拿给他糟蹋,想得美”

说曹操,曹操到。那头,栗朝安见天不好,给圆圆发消息,问她今天还回不回来

栗清圆回要回去的。

老栗问她今天末班几点

栗清圆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末班出岛的

老栗打字速度属蜗牛的,好一会儿才回复恋家的孩子总是要最迟出门。

被看穿心思的栗清圆笑着把老栗的短信给妈妈看。

向项没好气,撂下一句鄙夷的话就去忙她的生意了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爱作些没得用的表面文章。

这晚,栗清圆忙得比春运迁徙回家过年的人都焦头烂额。

她不仅帮着好友拎了一桶草鸡蛋,还被来送她们的向女士措手不及地塞了一只退毛破肚了的冰鲜老鸭。

锁鲜盒的冰袋就感觉有两斤。

她垂着两只沉甸甸的胳膊,怪妈妈口是心非,“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拿给他”

“你少废话。我给你们爷俩吃喝,我还给出错来了啊”

“嘴硬。你承认有他的份就够了。”

“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当我爱屋及乌,他烧给我女儿吃,我施舍他一份煤气费。”

栗清圆冲凉后便没再化妆,一身最简便的恤衫仔裤,长发也

用鲨鱼夹随意地绾着。络绎等着上船的队伍里,江风一起,她甚至有几分灰头土脸的邻家感。边上有七八岁的孩子拎着湃着冰的桶,吆喝兜售着刚摘下来的那种咬一口起沙的红番茄和青瓜。

与独立人客队伍一甲板宽距离那边,便是汽车上渡的依次排行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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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重熙岛本就是观光旅游的,上岛又限制是本地车牌,末班这个点出岛的车子已然有限了。

冯镜衡过来的时候,杭天从驾驶座上下来,隔着一些距离便朝老板挥手。后者走近,穿一件黑色衬衫,个头很高,其实很出众了。用不着回头的人细看什么。

冯镜衡的酒还未悉数清醒,助手跟他说什么,他也充耳不闻的样子,只没事人地扫视着隔壁人群排行的队伍。

没等到他锁定到目标,队伍边上折回来的向项一眼便看到了冯镜衡。她识人交际的本能,便迎面招呼起来,“冯先生”

冯镜衡愣了下,随即再正色不过的社交口吻,“是。”存疑即刻成为既定事实,他那一眼没看错。“栗,师母。”

向项这一回依旧没有纠正这个误会。只略微寒暄的口吻问冯镜衡来岛上办事

冯点头,再问栗师母,“您也是”

于是,顺理成章地接收到一些对方的自我介绍及交代,栗师母是来送女儿的。

冯镜衡刚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到,“栗师母的店是哪家我也常来这里,改天一定去光顾。”

向项生意人世故的自然有来有往,要与冯镜衡交换微信,说有空请冯家都来来尝尝他们店里的手艺。

边上的杭天摸不准对方的来路,想着帮老板挡拆,便拿出他手里工作手机的微信,要与对方交换,嘴里卖乖耍滑惯了,听老板喊人家师母,便也晚辈姿态地喊人家,阿姨您扫这个就可以了。

冯镜衡冷冷投一眼过于聪明的杭天,才要眼刀给他,那边有人脱离排行队伍朝他们走来。

栗清圆甚至没放下手里的一桶鸡蛋和一只老鸭,迎面来追妈妈,逆光的缘故,她只看到妈妈好

像遇到谁了,攀谈不短的样子。

然而,走近后,她看清来人,栗清圆说不清是惊讶多还是疑惑之后那种“果然如此”多。

计算有点偏差,然而公差不影响正轨入港。

冯镜衡甚至觉得比他估计盘算得更为顺利些,起码她的自投罗网是事实。然而,不热情、爱缄默也是事实。于是,当着她母亲的面,程序正义的人率先与她打招呼,“上次那笔会议的费用给到你了吗栗小姐。”分手抑或破镜重圆了她这个人尽管看上去钻营心不够,但还不算彻底个傻。冯镜衡笃定她这种品相谦逊的人,内芯子一定是十足地难以被说服。

栗清圆无端被点名,有种上学那会儿这道题睁眼瞎的不会了,老师还非得喊她上去板书的烦躁。瞥一眼这个通身全黑的人,不免腹诽,不愧是生意人二代目,不做折本的买卖也决计不施不过明路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