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朝新受宠若惊,对上李春昼明媚的笑容,也像是神志不清一样只知道胡乱点头。

宓鸿宝看他那副样子,冷哼一声,嘟囔了一句“蠢货”

齐乐远被李春昼放下来以后就溜达着打量房间里的环境,听见头上传来的酸溜溜的冷哼声以后,咯咯叫了两声“咯咯哒咯咯咯咯咯你小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今天早上被发现死亡的客商的死亡场所也是在环境类似的雅间里,齐乐远来回看了一圈,除了窗户和门,没发现能进人的地方,现在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了,官府的人下午才来过一趟,没查出什么。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整个春华楼都应该被停业整顿,但李妈妈毕竟在盛京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上下打点着,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封了一个雅间,做点面子工程。

李春昼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一侧脸颊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来,她笑着问“听说伯远是从浔阳来赶考的,一路上风景可美”

说起自己的家乡和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钱朝新自在了些,开始侃侃而谈,连宓鸿宝也放下了一直抱在胸前的胳膊,竖了一只耳朵听起来。

李春昼很爱听别人讲外面的世界,往往一谈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不需要伪装,眼里自然而然地就能流露出向往又憧憬的神情。来逛春华楼的客人来自五湖四海,李春昼从他们口中听到过土里面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长在半山腰的水稻和麦子,晾在地上的牛粪,秋天里坠满苹果的果树,一望无尽的麦田真奇怪,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他们好像都是很好很普通的正常人,然而想起欲望来的时候,又会退化成未开化的野兽。

钱朝新说这些事的时候,李春昼就一边吃糕点一边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善于捧场,钱朝新讲着讲着,也慢慢变得自信起来。

犹豫片刻,他结结巴巴地问“不知道春昼姑娘是怎么知道我的字叫伯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