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看韩榆的眼神染上探究,上次的怀疑重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韩榆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是精密的扫描仪器,将他从头扫到脚,甚至连五脏六腑也不放过。

韩榆下意识绷紧了身子,险些没控制住,显露出隐藏极深的警惕凶戾。

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二哥”

韩松手指拨弄毛笔“榆哥儿自从受伤后,似乎活泼了不少。”

韩榆手心沁出汗水,很快湿漉漉一片。

但他好歹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小怪物,智商非一般的高,可不是表面这般无害,起码有八百个心眼子。

不过几息之间,韩榆眸底迅速涌现一层水汽“二哥何出此言莫非更喜欢以前的我,而讨厌现在的我”

韩松没想到韩榆会倒打一耙,怔了一瞬后摇头“非也,我只是”

少年人在堂弟满是控诉的眼神下,神色难辨地移开眼“我只是觉得榆哥儿这般转变甚好,并无他意。”

韩榆轻哼一声,却是没了质问“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爹娘还有姐姐很高兴,也不必再日日为我担忧了。”

从萧水容和韩宏晔的交流中,韩榆得知以前他们为了原主的沉闷木讷操透了心,总担心是不是因为当初萧水容生产时出了点小意外,从而影响到孩子。

韩榆拿这点当做借口,也更顺理成章些。

他的变化委实不小,只要稍加关注,怀疑是在所难免。

也就爹娘还有姐姐,从来都无条件地疼爱他,信任他。

听到韩松这番问话,韩榆在惊悸之余,亦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将自己的变化过了明路,日后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韩松轻揉额角,低低嗯了一声。

是他想岔了,总以恶意揣测他人。

若韩榆真和他一样,得以重生,便是再如何掩饰,行为举止、神色变幻间也总会露出马脚。

而不像现在这样,遇事先湿眼圈。

乖了吧唧的,还总爱撒娇。

韩松心思流转,轻咳一声道“是极,这是好的转变。好了,我再教你识字。”

警报解除,韩榆心下一松,正要应答,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尚未抬头,来人气势汹汹地问“方才那衙役欺辱爹娘,你们为何不出来”

韩榆默了默,出去干嘛站着挨打

韩宏庆指着韩松,说教的口吻“你以为你能读书是因为谁若是爹有什么好歹,你只能回家种地”

韩榆可是家里的钱都是爹和大伯在赚耶。

面对韩宏庆的指责,韩松面上纹丝不动“若我是你,该去请关大夫来。”

而不是在这里废话连篇。

韩宏庆脸一红,终究对父母的担忧胜过对韩榆韩松的不满,转身去找大夫。

刚一脚踏出门槛,身后传来韩榆天真的疑问“可是三婶也没出来啊。”

韩宏庆“她也挨了打。”

韩榆哦豁

韩松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