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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井闼山的每一届都在上演王道热血故事,然而,「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只是短暂地成为过井闼山的王牌和守护者而已;

即使进入天照jaan,即便血脉相连,「佐久早圣臣」也是「古森元也」永远的对手。

但,首先,必须要保证自己仍处于和对方平起平坐的阶段才行。

没有任何理由和底气说出“如果当时换我上,也许就不会错过冠军”,亚锦赛的失利再度唤醒了古森元也的危机感。

比起无人知晓的表兄弟之间的暗流涌动,同一位置的竞争摆在明面上,谁都看得分明。

好在,磨砺自己的机会近在眼前。

听七乐说要去国外挑战欧洲国家的联赛后,自惭形秽、同时又带了点不清不楚的小心思的古森元也已经受到激励,终于拿出勇气,同外国俱乐部做好接洽。

正想到七乐,对方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七乐稀石现在、可以语音通话吗

古森元也惊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今天是9月24日,七乐现在在跟队参加国际排联女排世界杯。

第一轮在横滨,3:1胜多米尼加、2:3败给俄罗斯后,又以1:3输给了亚锦赛的手下败将韩国。

第二轮在札幌,以2:3惜败于美国后,调整两天,士气不复,输给了世界豪强巴西。

对巴西这一场,第一局被拉开11分,即便后面两局开启疯狂追分模式,最终仍以14–25、21–25、23–25三局零胜落败。

因为是晚上19:20才开始的比赛,古森元也得以有空看完了全程。

夜色渐深,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七乐那边应该是刚结束惨败的比赛、开完了赛后总结、刚回到住处,

而古森这边差不多也打算入睡了。

看直播的时候,七乐发挥稳定,比起为状态低迷而流出悔恨的泪水的部分队友,表情没有太失落,

但破天荒地提出要通话、而不是继续发文字消息,

是不是很难过

是不是之前也曾经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但隔着文字,没让他看出来呢

回复完“没问题”,没有等七乐再回消息,古森元也拨出了通话。

对面很快接起。

隔着网络,音色有些失真,他心心念念的那声称呼却是真真切切地传达到了。

“元、元君。”

“嗯”给七乐留有倾诉的空间,古森元也选择从废话问起,“在做什么呢”

“准备洗漱了。”七乐没给出意料之外的回答。

古森耐心等待下文,却听到对方犹豫片刻,问“元君、给我的备注是什么呢”

“七酱。”

“诶嗯、嗯。”

不知为何,七乐的反应有点大,古森元也甚至感觉她的呼吸停住了一瞬。

轻咳一声,他仍然非常诚实地“七酱我是这么备注的哦七酱呢”

“被别人看到就太羞耻了。所以,是eoji。挂完电话后截图给你看。”

是因为不在他身边的空气中传播才这样吗七乐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犹豫。

正当古森元也想问她“提出通话是因为想问这件事吗”的时候。

“古森元也。”

七乐突然道。

“在”

下意识地大声应到,古森才反应过来,七乐的句尾留有余韵,不像正式地喊人全名的样子。

“「古森元也」这个人,转当自由人之后,有过不甘心吗”七乐继续往下说,“哪怕一点点。”

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古森元也先确认“是在说没有继续当攻手这件事吗”

“嗯。”

七乐对此至今还抱有遗憾吗

“这个嘛,七乐七酱你能懂的吧虽然都是攻手,但总有些人会更耀眼”古森元也小心翼翼地不戳及对方的伤疤,“说来惭愧,其实,一直打排球到今天,也多亏了圣臣一直在我面前。”

“从我的身后,到身边,最后变成了面前。”

“比起改变的位置,不能继续在我擅长的、可以靠天赋之外的后天努力赢过圣臣的方面一直赢下去,会让我更不甘心。”

“而且,过去的经历成就今天的我,那么,打oh的那段日子是否是只有我、只有「古森元也」才拥有的独一无二的天赋呢我时常会这么想。”

该怎么安慰七乐呢

古森元也思考着,一面斟酌,寻找最妥当的措辞,一面缓缓道

“大概是这么想得多了,现在如果问我有没有不甘心,我好像只能给出否定的回答了。”

“毕竟,就连下定决心要走职业道路,也是因为不情愿显得像是输给了圣臣一样。”

“我是没有大家、包括七、七酱你那么热爱排球啦,净是些可笑的自尊心作祟”

“才不可笑呢。”

“诶”

打断他的七乐顿了顿,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说得很慢。

“一点也不可笑,「古森元也」的自尊心。”

通过声音可以想象出七乐认真的神情,古森元也情不自禁弯起唇角。

“嗯,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也觉得不可笑哦,一点也不。”

似乎为了给古森的这个笑容从东京传到札幌的时间,通话两端都安静了下来。

身处同一个国家,时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在同样的深夜里,如果同时向窗外望去,他们看见的会不会是同一片星空

此刻,七乐呼吸的频率像是在消化外溢的情绪。

为什么是语音通话呢

为什么不能是视频

如果是面对面,七乐的目光会炽热到能把人融化吗

一直都由七乐主动,即便是听姐姐强调过无数次自尊心太强、太好面子的男性招人厌恶的古森元也,也觉得有些丢脸。

既然七乐自己都说了「一点也不可笑」。

那么,在这通七乐提出的、二人之间第一次通话的结尾,让他稍微扳回一城,也没关系吧

“我说啊,七酱到了意大利以后,可以见面吗”

在地球上不知名的某处,一定有微风吹过原野。

从听筒处传来的微妙的衣物摩擦声,和动听的答复一起,拂过湿润的心田。

细碎的触感渗透在每一个细胞,幸福微小而柔软。

“那,米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