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星盗 乌鸦嘴很灵的小律。

那么大的次级虫族连她俩都要绕道走,但对方一个人却占了上风。她们只看到对方身后似乎有长长的尾巴一闪,大蜈蚣就被绞碎成了几段。

这一击之后,那个雄性外族就踉跄着晕倒了,尾巴也收进了体内。

其实她们救下他,除了单纯乐善好施之外,也是因为想看看能不能卖虫族一个人情她们看见尾巴,以为那伤患是个虫族。

谁知道回去施救的时候用血验了一下基因,傻眼了。

居然是个翼兽族具体什么族还不知道,仪器太简陋了,只能测出族群大类。

那只雄性失血过多,信息素味道太弱,再加上不同族类之间对于彼此的信息素不敏感,她们才没有第一时间识别出来。

她们再观察了一下那只雄性的外表,黑发,长得很清秀,符合帝国主流审美,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贵,但已经很破烂了,像个落魄的有钱人。

脖颈有佩戴过喉结带的痕迹,说明对方至少曾长期在帝国生活过,因为这是几乎只有虫族雄性才有的特征。

摸遍全身上下都没几个现钱,手腕上有个坏掉的光脑手环那大概率不是通缉犯之类的角色,因为罪犯星盗等身份都习惯使用现金,也一般不会佩戴光脑。

最奇怪的是,她们从这人的身上搜出了一个纸质小本子,上面手写着看不懂的文字。

长得很像帝国官方文字,但弟弟好奇之下用图片检索了一下,却没有对应到任何宇宙语言。

救也救了,还能怎么办再直接扔出去好像显得太冷血了。

那就留着吧,至于能不能活听天由命了。

也出于这个原因,她俩没有上报长老万一死了,偷偷埋了就是,不必再惹别的风波。

翼兽族内部彼此之间泾渭分明,何况她们户口都不是翼兽星域的,就更没那个道德负担了。

思绪翻飞之间,姐弟两人到了自己的族群部落村区域。

目力所见,数不清的巨大榕树构成了树林,根系交错盘绕,上面搭建着无数小小的房子。

榕树根茎在树杈之间编织成长廊、吊桥,能看到碧银雀的族人们在上面走来走去。

姐弟俩的屋子在主体榕树后边靠低的地方,几乎是完全背阴了,可以绕过村落从后面的山崖攀爬下来。

方圆百米内邻居都很少,这也是她们能藏住人的原因。

“回来啦今天收获怎么样”

“早上好啊你们出去得好早。”

“空着手回来的,哈哈,是不是没抓到猎物今天中午来我家吃吧”

一路上都有族

人和姐弟俩打招呼,弟弟嘴甜,一一简短交流不,又拒绝了好心待饭的好友。

两人怀揣心事匆匆赶往自己的屋子,然而在距离10多米的时候,姐姐猛然停步拦住了弟弟。

“等等,这是什么味儿那个翼兽男的信息素”

她皱着眉,吸吸鼻子,弟弟脸色微白“他是不是信息素失控了”

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翅膀。

那股信息素给她们的感觉很危险

姐姐扒开百叶窗的缝隙,悄悄往里一撇,弟弟也凑了过来。

这一看之下,姐弟俩都惊得炸了毛

只见那个雄性的整个下半身都变成了长长的黑色蛇尾,鳞片带血,上半身蜷缩,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额头和脸颊都憋得通红,显然还在高热之中。

难怪他有尾巴,原来是个蛇族

这也不是一般的失控,不仅露出了兽化特征,还整个半身都改变了。

简直倒霉到家,碧银雀是小型的鸟类,对于蛇类有天然血脉上的恐惧。

姐姐后悔极了,在现在立刻冲进去杀了他和等他自生自灭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门窗都关死,然后抓住了弟弟的手腕,往回撤退。

“居然是条蛇”弟弟嘀咕道。

爬行族类和水生类在翼兽族中地位不高,光看名字就知道了翼和兽,都没带这俩玩。

两人有家不能回,只得去朋友家蹭饭,路过集市买了一份水果礼盒捎带上。

朋友很高兴,热情招待她们,三个小鸟儿一边吃一边看光屏的狗血电视剧。

是最近新出的感情剧,名叫重生之赘婿,打着大男主信号,设定对于帝国的狗血市场来说还比较新奇,据说编剧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新人雄性,还不是虫族的。

在瞄到下边的滚动紧急新闻的时候,朋友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

“噢噢,对了,今天虫族那边的军事基地发了一个通缉令,说有一伙星盗流窜躲进了我们银蕨星,让大家都留意一下你看,现在新闻都说了呢”

“星盗”

姐弟俩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那个蛇男就是星盗吧真是倒霉,倒了血霉了

抱着残存的希望,弟弟问“新闻有没有说星盗是什么族群呀这样万一看到也好方便识别。”

“好像没说。”朋友回忆说,“反正不是什么知名的大星盗,估计是头几回犯事的小贼吧。它们在另一颗星球附近作案,还没打劫到商舰就被反过来按着打了,但意外很能逃,一路逃到了咱们星。”

“你们也知道,星盗嘛,随便什么族群都有可能。”朋友打了个嗝。

确实是这样,星盗中包含大量社会的边缘人士,比如对于虫族帝国来说很少数的翼兽族大家都是落魄户,谁也别看不起谁。

后半截饭,姐弟俩吃得味同嚼蜡,饭后寻了个借口就往家赶。

“这事儿不能再藏了,得赶紧告诉长老。”

“老弟你先去跟长老说算了,我一个人回还有犯怵,我们俩先一道。”

姐弟二人很快做好了决定,到了家,隔着窗一看,屋里面的动静已经平息了。

那只蛇男捂住头,似乎才刚刚清醒过来,腿上的鳞片渐渐隐没。

他很虚弱,踉踉跄跄爬起来,表情凝重,四处翻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对光脑和零钱都视若无睹。

“你在找这个吗”

姐姐拍了拍窗户,晃了晃手里记录有奇怪文字的小本子,然后看到对方的肢体语言一下子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