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可有本奏”他淡淡地开口道。

从晏玄钰的角度很轻易地观察到下面站着的人,他们十分短暂地互相看了一会,大部分选择站在原地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朝臣队伍几乎末尾穿着青色官服的官员突然出列“禀皇上,臣有本奏”

此声一出顿时引了金銮殿上所有人的注意。

晏玄钰在偷偷观察着前面这些“朝廷重臣”们的反应,在他们之中,唯有站在最前列的姜相只是偏头看了一眼便继续老神在在站着,似乎十分符合他清臣的形象。

“哦”晏玄钰示意他说。

那青衣官员猛地抬头“禀皇上韩太傅乃三朝元老,如今落得软禁下场恐让天下心寒臣恳请陛下三思”

此话一中,金銮殿静得落针可闻。

前面的官员眼里皆有异色,左丘成眼带不屑地看向林复,似乎在嘲讽他天真,妄图以进谏方式改变韩元的处境,又或者在好整以暇地等着皇帝将青衣官员拖下去。

林复与吏部侍郎对视一眼,后者轻轻摇摇头,表示此事与他无关。

林复随即瞧见了左丘成的眼神,他心里憋了一口气,随即便是满腔怒火有人要害老师

此番进谏,不仅青衣官员性命难保,老师的处境怕只会更是水深火热,左丘成的做派不像是会使阴招的,那么

林复的眼神慢慢落在前面的一道身影上。

就在众大臣都以为要承帝王怒火的时候,却听到上面传来一声轻笑。

“朕竟不知何时软禁了韩太傅”晏玄钰慢悠悠地说,“朕记得当日韩太傅身体不适,朕心忧万分,故特许韩太傅归家养病。”

那青衣官员似乎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一时间瞠目结舌,脸上都露出几分未来得及伪装的呆滞神色。

晏玄钰继续说道“先帝曾言韩太傅才学渊博,堪当帝师,朕登基后,常愧于始处理政务有心无力,惶恐终日,恐不能完成先帝心愿。朕近日想到了一内阁之法,不日将组建内阁,由韩太傅任首辅,统管内阁。”

这句话犹如在金銮殿里投下了一颗定时炸弓单

金銮殿里的其他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皇上对韩元的态度为何突然变了

满朝哗然

林复抬头,看到龙椅上端坐之人,神色淡然,不怒自威,颇有几分帝王之相。

上一次见晏玄钰时,对方还是京中荒唐纨绔,暴戾无常的四皇子,他和一群仆从当街纵马伤了人,林复身为京兆尹受理此事,那时的四皇子晏玄钰,连说话间都带着暴戾,说理应斩杀那被他们所伤的人,言对方让自己的宝马受惊了。

听到金銮殿上那几近于陌生的声音时,林复涌上心头的竟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