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灰的古代书生(八)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双眼紧闭,脸色灰白,但他的手指明显还在动。

“楚南风,东边东边斜坡那里,躺着个人,流了好多血他,他还是活的。”林悠吓得急忙跑回车上,声音都有些磕巴,连崽崽都不叫了。

“嗯,我去看看,没事的,阿姐别怕,先别靠近那边。”楚南风听她那惊魂未定的语气,连忙轻声安抚。

如今已过了正午,他和同车几人商量着停下吃个饭再走,另外三人欣然同意,几个文弱书生,颠簸了半日,都想下去松快松快的。

后面的人见他们停下来,也都纷纷下车,一行人凑在一起活动一下筋骨,又吃了些干粮。

楚南风不动声色的去了东边,果然在那草坡处看到一个人,他一身血几乎浸透了周围的土地,也难怪阿姐会被吓到。

再看他的面容,竟然是昨天在茶馆见过的黄衣书生。

一群书生没见过这种情景,都给吓了一跳,那草坡陡峭,但不深,几人七手八脚的,一起把这半死不活的家伙抬了上来。

他身上连个行礼包裹都没有,也没有身份证明,听了楚南风说,他可能也是这次来考试的秀才时,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

“身上有三处伤口,倒是没在要害,只是此人失血过多,现在离下个县城还有二十多里路,就是送过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赵书生名叫赵京墨,他的父亲是个郎中,也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上手诊脉查看后,不由皱紧了眉头。

楚南风四下看了看,才开口“从前面不远的岔路,转道往北不到十里,就是锦县,好歹有过一面之缘,我带他去找个大夫,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韩琪歌却突然说“他身上分文没有,行礼也不见了,恐怕是被人抢劫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贼人也不知往哪边走的,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

赵京墨给人把伤口全包扎好后,才抬起头,“这附近没有止血草药,他身上的伤我只能暂时按穴位压制,我和你同去,路上还有个照应。”

楚南风看向韩琪歌,“琪歌担心的不无道理,你年纪小,就别跟我们一起去涉险了。”

韩琪歌忍不住攥了攥拳头,他本是想撺掇楚南风放弃救人,回头传扬出去,名声绝对受损。

或者让大家一起去锦县,这事儿是他提出来的,也能落个心善的名头,不曾想却被这姓赵的给毁了。

可让他为了这么点名声以身犯险,还真犯不上,这可不是现代社会,很容易遇到危险,眼前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出发了。”

楚南风假装没看到韩琪歌的纠结,直接和赵京墨一起,把人抬到了一辆已经腾出来的马车上,让车夫赶车。

赵京墨此次赶考,也跟着个同行人,是他的二叔,三人带着伤号坐了一辆车,麻利的换路了。

韩琪歌的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总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古怪,直到他家书童扯了扯他,才跟着上了车。

“楚南风,真的会有劫匪吗”林悠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直到换了马车上了路,才小声问。

“这书生看穿着家境一般,此地虽荒凉,东南五里处,却是驻兵的营地,没有哪个劫匪这么想不开,在这里打劫个仨瓜俩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