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先放开我。”

“”兰君钦登时头皮一麻,想象力丰富的他大脑中登时闪过无数古堡藏尸的案例,吓的心脏都要蹦起来。

偏偏那双手还似乎是活的,反手攥紧了他的手指,兰君钦吓的几乎要喊出声,但下一秒,就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嘘”冰冷似毒蛇吐信的声音在兰君钦耳边响起,兰君钦甚至还没来及开口,就被缠上。

“嗒”

手机被打开,黑暗中的手机蓝白光衬的异常渗人,而这冰冷的光线照出的,是一张惨白且微微扭曲的面庞

兰君钦心脏刹那骤停,整个人双眼微微翻白,血液逆流,都快吓晕过去了。

这人的五官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精致,但瞳仁里的偏执和扭曲却破坏了他原本容貌的美感,像是个荒郊野外的艳鬼,由白骨幻化而成,专门勾引过路的人,吐出的话也自带缥缈和阴森

“君钦是我”

“”鬼魅空灵的声音勉强唤回了一点残存不多的理智,看着面前这个像鬼一样的人,兰君钦额头冷汗密布青筋狂跳,挣扎了片刻,半晌才借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压在他身上的人,慌慌张张跳了起来,一路后退,直到靠到门边,才借着抵在后背的门找回了些许安全感。

他喘着粗气,看着拿着他手机笑着的人,惊疑不定道

“郁栖”

“对,是我。”郁栖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在手机屏幕光的映衬下着实有些吓人,“怎么,你不想看到我吗你不是喜欢吗”

他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但为什么你现在看到我,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你,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房间我肯定害怕啊”兰君钦都不敢看郁栖像鬼一样惨白的脸,腿肚子都吓软了,声音发颤“等会儿我把灯打开,我们有话好好说。”

言罢,他被靠着门,伸出手,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下打开。

灯瞬间被打开,无数光明的光线争先恐后地充盈着整个房间,兰君钦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抬起手臂捂在眼睛上,微微眯着,直到适应之后,才睁开眼睛。

但与此同时,原本拿着手机站在他面前的郁栖却不见了,地毯上只有掉落的手机,还在发亮。

“”兰君钦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僵硬着不敢动,后背抵在一直没有打开过的门上,咽了咽口水,颤声道“郁栖”

没人回答。

兰君钦怀疑郁栖是在逗他玩,说不定是藏在浴室里,只能先将凳子抵住门,随即走到浴室里,颤巍巍地问

“郁栖你在里面吗别吓我好不好”

还是没人回答。

兰君钦左右上下找了一边,甚至连放刷牙的柜子都打开来看了,都没找到郁栖。

就在他以为刚才看到的郁栖只是自己学习精神压力大所以出现的幻觉时,一抬头,却忽然发现郁栖出现在了镜子里,笑着看着他,慢条斯理道

“你是在找我吗”

“”小狗看了看镜子,回头,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后背和雪白的墙,在确认自己身后空无一人但镜子里的郁栖却还在和他说话的时候,顿时心态炸裂,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他狂奔到门口,发现椅子依然按照他原来的摆设抵在门边,根本没有被动过

说明郁栖刚刚要么根本没出去过。

所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镜子里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吗

兰君钦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一脚踹开凳子,打开门就往门外冲,一个没注意,撞到路过的女佣,差点把女佣撞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兰君钦心魂未定,却还是忙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女佣摆了摆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示意自己没事,还有心情笑道“怎么了小先生”

“没,没事。”兰君钦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颤声道“你刚刚从哪里来”

“从郁小少爷的房间里来。”女佣实话实说“他刚刚洗完澡,我去他房间拿换下来的衣服,等会拿去洗”

“”兰君钦“他刚刚一直在房间吗”

“是啊。”女童不明所以“我一分钟前还看见他呢。”

兰君钦闻言,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吓的快要晕过去了。

一分钟之前才看到郁栖,那刚才在他房间的是什么人

他有点不敢相信,连滚带爬地来到郁栖的门边,带着几分惶恐,用力拍了拍,像是想要亲眼证明什么

“郁栖,郁栖”

郁栖刚刚洗完澡,还在吹头发,听见兰君钦在敲他的门,有些不耐地关了吹风机,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怎么了大晚上的。”

“”在看到郁栖的那一刻,兰君钦的大脑cu瞬间炸了。

他呆滞地看着郁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郁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事快说。”

“”在郁栖的催促之下,兰君钦总算找回几分清醒,战战兢兢地掀起眼皮看了郁栖一眼,又迅速垂下,勉强组织起语言

“你刚刚一直在房间吗”

“对啊。”郁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不然我去哪”

“可是你刚刚明明”

兰君钦本想说他刚刚明明看见郁栖在他房间,但看着郁栖莫名其妙的眼神,半晌忽然后退几步,径直跑开了。

郁栖“”

神经。

他复又关上门,全然不知兰君钦一路飞奔跑到兰鸢山的房间,用力拍着兰鸢山的门

“爸爸,爸爸”

兰鸢山正在埋头苦干,房间里到处是散落的衣服和裤子,谢宛的旗袍已经被撕烂了,白玉兰的簪子坠着成串的珍珠,斜斜地插在如瀑般茂密盘起的头发里,随着起伏的动作轻轻摇晃着,纤长白净的脖颈汗湿,黏着几根散落的青丝,将他眯眼的神情透露出几分妩媚来。

他听见兰君钦的声音,抓着兰鸢山的后背指甲用了几分力,兰鸢山不由得闷哼一声,用力抱紧了坐在他大腿上的谢宛。

门口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看起来是不开门就不会罢休,谢宛平复了一下呼吸,轻轻推了兰鸢山一下,示意他去开门。

兰鸢山“”

他臭着脸下了床,随意用浴袍裹着下半身,踢着拖鞋打开了门,语气有些不耐烦

“做什么”

“爸爸”小狗垂在狗狗眼,搓着爪子,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