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败家男人!

她摇头说“我不辛苦,我觉得我很幸福,我有奶奶,有你和许叔叔许阿姨。”

“圆圆,换一种人生,我或许就变成了柳月烟那样的女孩子,就认识不了你了,也不会见到奶奶。”

林孺嬿擦擦眼泪,不小心将薯片粉擦到眼里,眼泪更多了。

“以后我们就不怕了,我去找柳闻涛要钱,不给我五千万,我就威胁他们,曝光他们。你说的,呜呜,等我们存了五千万,你就不用当女明星了,我们回老家养老。”

“嗯,等我离婚,分到了江景房,我们就养老。”

两个女孩呜呜嘤嘤哭着,抱作一团。

还是林孺嬿眨着辣肿的眼睛,瞅见伫立在门框边的裴亦霖,他面色冷冷的。

不知道又触及到他哪根神经了,不过他脸一直冷峻。

“他要是不给我江景房,我去他公司跳楼,呜呜呜,我还帮他给爷爷买了兽首呢。”许如愿背对着门,不知道他来了,“我去跳楼威胁,开泥头车创死拔吊无情,无情无义的男人。”

这一刻,裴亦霖又好气又好笑。

他都没对她怎么样。

林孺嬿推了闺蜜一下,咳了咳,“你老公来了。”

许如愿连忙在闺蜜身上揩了下眼泪和鼻涕,滑下床。

此刻她只能装作他什么都没听到,那么他们虚无的夫妻关系才能继续。

“你怎么来啦”

一溜鼻涕不争气地流到嘴唇。

裴亦霖从口袋摸出手帕递给她,“设计师半个小时后到,测量你和林小姐身体尺码,同你商量修改礼服。”

林孺嬿听听,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是叫我林小姐呢。

不过她也有礼服穿,裴总大方

许如愿不好意思地擦掉鼻涕,瓮声瓮气“谢谢、谢谢您。”

毕竟在林孺嬿卧室门口,裴亦霖并未久留,将事情完就离开了。

他走后,许如愿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刚说的那些,拔吊无情什么的,他没听到吧啊啊啊。”

林孺嬿用湿纸巾擦眼睛,好笑地反问闺蜜“你觉得呢”

“他什么时候来的呀,走路悄声无息。”

“不是他悄声无息,是地毯静音啦。没事的,他没有不高兴,我们圆圆多可爱呀。”

“哦对了对了。”许如愿忽然跑出卧室。

林孺嬿笑,闺蜜怎么变得咋咋呼呼了。

说起来,闺蜜自从那天晚上的直播后,心情好了,人也活泼许多,越来越像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了。

许如愿追上裴亦霖,“裴亦霖。”

裴亦霖回头,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刚刚亲子鉴定出来了,我闺蜜,”许如愿喘气,晚上吃多了,她胃里筋直抽抽,“我闺蜜就是柳总的亲生女儿。”

“嗯,我知道了。”裴亦霖颔首,过道里幽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深邃的侧影。

他是帅到令人印象深刻的绅士贵族。

许如愿摄影瘾犯了,从她的角度来拍他,一定能拍出他100的帅。

像烈火燃尽后的千堆雪。

她看人一向准,烈火燃尽后的火种还在,他那双眸中,不知在隐忍什么,拨开雪,其中还是绅士疏离的裴亦霖吗

裴亦霖在等着她还要说什么,没等到,便问她“要我安排柳总和林小姐见面吗”

许如愿点头,“要的,谢谢您。”

裴亦霖动了动唇,“圆圆,换个称呼,你这样叫我会觉得我很老。”

“你多大呀”

她总能把话题扯出十万八千里。

“28。”

许如愿死前实际年龄19,这副身体22,那她也是22岁了,“哦哦,年轻有为。”

裴亦霖一副算了,不多说了的模样,“我去开会。”

“好”许如愿转身又要跑。

裴亦霖“别跑,那套江景房,回国我会转到你名下。”

许如愿不敢回头,脚步停顿在迈开的姿势,耳朵里冒热气,他真的听到那四个字了。

拔什么无情,她打了下嘴巴,叫你嘴欠呐。

然后飞快跑了,临了不小心撞到门,“哎呦”一声,紧接着“砰”地关上门。

裴亦霖笑了下,回去加班。

半个小时后,造型团队准时到了,只是经过雇佣兵检查,耗费了一个小时。

安排在另一座楼试衣服,杜绝两位造型师接近兽首的可能性。

他们有现成的礼服,需要进行尺寸的修改,明天出发前能修改好。

选好礼服后,接着选择配饰。

裴亦霖这时候开完会过来,造型师贴心地送上ad给大佬选,“我们是买,还是借呢,借的话可以用我们工作室的名义来借的。”

“买。”裴亦霖言简意赅。

选了两套珠宝,交给造型师。

他还有事,先出去了,笼统不到2分钟。

秘书则进来付款。

一个女造型师是华侨,实在忍不住感叹,“什么样的男人最帅呢,一言不合给老婆刷一个亿的最帅。”

“多,多少”许如愿喷出一口热巧克力。

女造型师幽幽道,“一个亿呀,是我见过的,最不讲道理的雇主了呢。”

许如愿躺倒在闺蜜身上,她要昏过去了。

他才进来不到2分钟,就花掉了一个亿

“败家男人”许如愿痛心疾首。

“嗯嗯,回头太太说说他。”秘书好笑。

“我不敢”许如愿老实承认。

接着捧着ad查看他刚下单的高级珠宝,什么样的啊能花一个亿。

华侨造型师解释“是澳大利亚的argye钻石矿场的稀世粉钻哦,argye钻石矿场已经关闭了。这是目前在售的唯一一颗成品,重达40克拉,以后只能在拍卖会和电影中才能看到这些稀世粉钻了。”

林孺嬿感叹“如果说爱情是人类意识的高度凝结,那钻石是地球给四十亿年后的我们的天上星。”1

周围一圈白钻镶成璀璨的水滴链条,中间簇拥这颗娇贵的粉钻。

明天就能见到价值八千万的粉钻了。

试衣服挺累人,许如愿回卧室洗澡,准备早早睡觉休息,睡个美容觉,适应时差。

但她想和兽首呆在一个房间。

沙发她也能睡着。

和闺蜜交代了一下后,她抱着枕头去主卧瞧瞧,原来主卧里不是大床,是分两张床的。

两只保险箱就放在床尾的春凳上。

裴亦霖还没回来,她就坐在一张床上等。

等了快一个小时,没等到,自己在被子上窝着,睡着了。

裴亦霖回来,见靠窗的床上多了个她,已经睡着了。

许如愿睡起觉来,就是雷打不醒那种。身上多了一床被子,也只是翻了个身。

裴亦霖弯着腰,手上拎着被子的一角,她突然翻身,月光在她脸渡上一层莹光,嘴唇微张,舌尖忽然舔舔唇。

好像往月海中扔进一颗石子,打破了宁静的晚。

他单手撑在床头,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直起身,松开领带。

转身去浴室冲澡。

许如愿砸么着嘴,在梦里吃东西,“再吃一口我还要,香煎牛排”

窗外树枝上的乌鸦眼皮眨动,轻笑,就知道吃。

玛德,他刚差一点就以为她老公要亲上去。

月光下变身狼人,扯衣服缠绵了。

老钱家族的太太确实漂亮,对美丽的认知能跨越不同文化和人种,男人能忍住也绝非常人。

差一点,幸好,玛德,这行不容易。

乌鸦合上灰白眼皮,听她报了一晚上菜单,终于等到她男人熟睡了。

英国时间后半夜三点多,通风管道的螺丝松动,几只乌鸦轻轻扑棱着翅膀飞出来,接着一起抬起保险箱。

通体乌黑的乌鸦在保险箱底下围城一圈,活像黑人抬棺。

羊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偷有小偷

狗首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许如愿睁开眼,壁灯昏暗的灯

光下,乌鸦偷保险箱

“啊啊啊啊啊,老公”

裴亦霖惊醒,下意识翻身到她那边挡在她跟前。

与此同时,古堡内部雇佣兵闻讯而来。

乌鸦们比她更害怕,草,吓死乌鸦

它们丢下保险箱,黑翅膀煽成旋风,抖落了树根黑羽,争先恐后,一窝蜂循着通风管道飞走。

许如愿连忙下床,查看保险箱。

好在保险箱有减震功能,里面的兽首分毫未损。

有人在操控乌鸦。

刚刚她好像听到乌鸦说“快跑快跑,老黑害我妈的,比秦始皇传国玉玺还难偷”

许如愿甚至能感应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听到秦始皇传国玉玺她如何能坐得住。

“我去看看。”她穿上鞋子。

裴亦霖拉住她手腕,严肃道“不安全。”

“我们带雇佣兵去,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要去。”许如愿眼中满是哀求。

裴亦霖无奈轻叹,“穿上外套。”

许如愿的衣服在闺蜜房间,于是随手拿了件他的大衣穿。

他短款的黑色大衣,正好到盖住她屁股的长度。

他们带上50个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一路穿过玉米地,又进入枫叶林。

泥土地湿软,踩下去鞋周冒出一圈黑色水泡,地上有许多半腐的红色小野果。

50个雇佣兵没见到人,但有明显感觉那个小偷就在。

夜晚的风湿冷黏腻,高高扬起许如愿脑后的卷发。

她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脖子上的月兔捣药玉坠,夜色下玉坠散出柔和细腻的光泽。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吧。”

半晌后,一个乌鸦的声音说“我不出来,出来就是死。”

许如愿“你是乌鸦,我看到了。”

雷鸟项链,两百余年历史,来自印第安文化

站在树上,最高的那只乌鸦,脚脖子里就缠着那块雷鸟项链。

玉兔捣药帮许如愿套话雷鸟哥哥真帅你主人能变成乌鸦吗酷毙了呢。

雷鸟项链嗯哼,我主人是万鸦之王。

好中二,许如愿不得不喊出这个名字“万鸦之王,你从哪里知道我们有兽首的”

万鸦之王沉默,从树杈里踢出一个黑色背包,“里面有答案,放我走吧,我只是贪财而已。”

背包掉下来,几名雇佣兵上前检查有无炸弹等危险物品。

玉兔捣药好哥哥,你主人不是会变乌鸦吗,直接飞走不就好啦

雷鸟项链被东方妹子哄得飘飘然,全盘托出我主人回这里来拿作案工具背包的嘛,他不敢走,还不是因为你主人是女巫,他怕女巫的诅咒,女巫让他走他才敢走。

许如愿琢磨出,万鸦之王从格里森那里就开始跟她了。

许如愿开始伪装女巫,喃喃念咒,双手张开,冷风再度将她长发吹起,先用英文“你再不下来,我要念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