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室内的温度很高,郁绥一早脱了那件西装外套,只留下了件单薄的衬衫。他胸前的温莎领微微摇晃,脖颈细瘦,两片肩胛骨深凹着,整个人干净又漂亮,像是在午夜深处绚烂盛开的花。

屋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商诀俯下身,将郁绥整个人囫囵圈进怀里,笼在他的阴影里,俯下身凑过去啄了啄郁绥的嘴唇。

起先还是慢吞吞的,郁绥拽着他的衣领,仰起脖子,下意识地迎合他的动作,用舌头舔了舔商诀的唇缝。商诀顿了一下,下一秒,径直撬开他的唇缝,舔过上颚,将他藏在深处的舌尖含入口中吮咂。

郁绥短促地喘了声,倒也没之前那么失态,但依旧有些跟不上商诀的攻势。

少年人吻得有些凶,牙齿磕磕绊绊地撞在一起,鼻息混乱而滚烫,郁绥被困在他臂弯下的方寸之地,避无可避,没忍住又咬了一口商诀。

没咬破,但大抵还是有些疼的,因为商诀报复一般,又咬了回来。

郁绥眼睫颤动这,眼尾晕开一片酡红,唇瓣肿着,水光淋漓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商诀弯着腰,抵着郁绥的鼻尖,亲昵又缱绻,他伸手将郁绥往上抱了抱,对着郁绥的侧脸又咬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袭来,昨天刚被咬的印子才消下去,商诀今天又来这一招,郁绥脸颊泛着红,用膝盖撞了撞商诀,没好气道“商诀,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都说了别乱咬人了。

商诀没反驳,腾出的一只手拨弄着他给郁绥扎的小辫子,眼尾微挑,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是得寸进尺,是恃宠而骄。”商诀巧妙运用新学到的成语。

郁绥好心提醒他“屁,这词儿是古代形容小妾的。”

商诀毫不在意,略一思忖,矫正了自己的说辞“那我是恃爱而娇。”

倚仗的是郁绥的偏爱。

很少能见到商诀这幅样子,郁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你是怎么把这种

调情的话说的这么冷淡的。”

“不过还蛮符合你冰块儿脸的人设。”

郁绥把他推开,理了理被揉的皱皱巴巴的衬衫,凑过去问商诀“所以一会儿还有约会吗”

他语气期待,狐狸眼亮晶晶的。

商诀嗯了声,把他松开后道“还有礼物没有送。”

郁绥慢吞吞张大了嘴,有些疑惑“怎么还有礼物没送吗我觉得那顶冠冕就已经很贵了。”

商诀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别的。”

郁绥咂舌,忍不住劝阻他“其实有一个就够了,不然你也有点太败家了。”他嗓音含糊“你老实交代,那顶冠冕你花了多少”

商诀言简意赅“没多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商家家大业大,几乎是东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可比他外公这种半路发家的人家底要厚上许多倍,商诀都这么说了,郁绥也没再矫情,他拖着下巴,盘腿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商诀的礼物。

礼盒被藏在了套房的柜子里,有两个,纯白的颜色,上边用水墨画出了一大朵盛开的绣球花。

蛋糕上的花也是绣球,郁绥托着腮,察觉到了商诀的心思,故意问他“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无尽夏我看别人都喜欢送玫瑰”

“有人给你送过吗”商诀反问。

郁绥一噎,印象之中,好像还真有,还是好大一束,硬塞到他怀里的。

郁绥“当然没有”他音调提高,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商诀慢悠悠地收回眼神,不疾不徐回他“因为无尽夏,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花,也是我唯一收到过的,只为我而送的花。”

郁绥早猜到了缘由,但还是忍不住弯了眉眼。

他挑了小的那个礼盒打开,里边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钥匙,联想起方才商爷爷说的那些话,郁绥扭过头,试探性询问“这该不会是商爷爷说的房子吧”

如果是,这效率也太高了,这还没等一个小时,钥匙就送到他手里了。

商诀摇摇头,“不是爷爷送的,是我送的。这是我自己出钱,买给你和我的房子,下半年就要搬校区了,旧校区这边的房子没法儿再住着,我不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到宋朗华身边。所以我想,你需要一个家。”

“不是简简单单的房子,也不是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住所,更不是一开门就空荡荡只剩下黑暗建筑,我想给你一个温馨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和可乐的家。”

“郁绥,我从不轻易对人许下承诺,因为总觉得,语言有时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行动往往更加可靠,但有些话我该说出来,是想让你安心。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也太仓促,未来的日子更是难以窥见一星半点,但我相信,未来,我的生命里一定会有你。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总喜欢自己逞强,也有太多太多的顾虑,所以先斩后奏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爷爷。他说,他很认可你,

叫你不要担心。”

“无论是他,亦或是谁,都不会成为我们生命里的阻碍,也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矛盾,我想让你安安心心地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有什么困难我来承担我会一点一点填平我们生命中出现的伤痕,还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郁绥,你愿意接受这个礼物吗”

冰凉的金属钥匙折射出冷硬的光,于郁绥而言,“家”好像是个再难以触摸的词汇。

老宅成为了记忆里遥远的模糊光斑,更因为宋朗华而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翳,那里于他而言不再是家;东城一中附近的复式别墅也只是郁瑶名下最普通不过的一处房产,里边大的可怕,除了可乐的犬吠声,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听不到一点声音;至于宋朗华几次三番想带他回去的那个“家”,于他而言,更是肮脏丑恶的泥潭,他永远不会踏足

他任性又妄为,脾气更是一顶一的大,平常发火是常有的事情,更别提对商诀一贯颐指气使

郁绥的眼眶渐渐红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又强撑着面子,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

“商诀你怎么这么呆”

“哪有问人家要不要收礼物的。”

他抓走了商诀手里的钥匙,嗓音有些钝“既然给了我,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会把你拎到商爷爷那里告状的。”

他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模样,眼睫半阖着,眼尾湿润,抬眸看人的时候,眼眸澄澈,像块儿干净的玻璃。

商诀揉了揉他的头,眼眸微弯,笑意缱绻。

距离十二点还剩下一个小时,郁绥将钥匙紧紧握在了手里,尖锐的锯齿印在掌心,留下斑驳的红痕。

良久,郁绥转过头朝商诀道“商诀,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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