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犬齿 特米米 3888 字 3个月前

殷刃的眸子黑沉沉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楼谏被他亲到的地方骤然麻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觉得这样做又有些太刻意。

于是强忍着,一步都不肯退。

“我五年前就拒绝过你了。”

他皱起来的眉心足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低声训斥道。

“看来这五年过去了,你还像是之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哦”

殷刃短促地笑了一声,往前反推了一步,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大腿根。

轻轻打着圈磨了一下。

“这样,算是有长进吗”他的声音低低哑哑。

“你”

楼谏猛然一抖,没站稳,身子往后倒去,被顺势用手臂扣住。

两人的脚步在光洁的地面上交错了两步,你来我往,像是在跳踢踏舞,只是皮鞋鞋底发出几声短促的摩擦声响。

就在这时,门口飘来了几声人的交谈话语声。

“有人来了,你也该放手了吧”

楼谏重重在缠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上面掐了一下。

人越走越近,甚至已经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

殷刃往后看了一眼,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随手推开一间厕所的门将人推了进去,自己跟着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小崽子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还真以为我不会发火啊是吧”

隔间里面空间狭小,当被逼着坐到马桶上的时候,楼谏的脸色就已经铁青一片了,伸出手就扯住了殷刃的领带。

将他的整个上半身都硬生生拽了下来,有些局促地用手撑在洗手间后面的瓷砖墙壁上。

因着殷刃的这个姿势,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靠得极近,几乎是要脸贴脸的程度,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这几年的脾气是好了一点,但是你”

“嘘,小点声,哥。”

殷刃今晚上的心情却是格外地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散下去过。

他低头,在他哥的唇上亲了亲。

顺利堵住了他后面还没说出口的话。

“不然被外面的人听见误会了,可不能怪我哦。”

楼谏

殷刃的上臂贴在他脸旁边,细细的汗毛都蹭在他下巴上,痒得不行。

楼谏心里的这股子火撒不出来,也不能说话,就转头过去,一口对着他的胳膊咬了上去。

小孩现在的身上有了点肌肉,也并不像是之前那样咬起来总是软软的,皮肉还带着点弹牙,是另一种挺不错的口感。

楼谏咬人从来都不会留口,等到外面那几个人都走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嘴来。

两人的喘息声都很重。

殷刃手臂上面的咬痕完完整整分为上下两半,两颗犬齿的位置格外深得陷下去。

殷刃一点没反抗,由

着他咬。

此时他的心更是跳得厉害,是疼的,但是也是爽快的。

内啡肽一点点涌出来,他看见他哥有点狼狈地坐在马桶上。

凌乱的银发散乱地挡住楼谏的眉眼,苍白的唇上和微微露出的犬齿上都带了点鲜红的血。

他的血。

就像是一张雪白的,永远都不会沾染上颜色的,干净单薄的画布上面,沾染上了另外一种颜色。

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在他哥从他身边离开的五年之内,他从未有一刻像是此时这样觉得自己还活着。

“哥”

他的喉头滚了滚,刚好看见他哥垂首皱着眉,将苍白柔软的指尖塞进嘴里,擦掉了那一点牙尖上的血。

“哥,好喜欢哥”

殷刃控制不住自己,凑过去又开始亲他。

他亲得很入迷,渐渐就跪到了马桶上,用身子将人压在下面。

两只手臂逐渐收拢,像是在抓住一只美丽且自由的白鸟。

他想要留住它,永远地留住它。

却又不舍得折断它的翅膀,他不忍心它疼,却又太喜欢。

喜欢到不想放手。

喜欢到骨血都想要融在一起,恨不得剥皮削骨,吞吃入腹。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才算是打破了这一个过于漫长的亲吻。

“没完没了了是吧”

楼谏咽了口口水,重重在他乌黑发亮的皮鞋上踩了下去,然后碾了几下。

他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被亲得,反正也发着点淡淡的红。

他们两个人模狗样地整理好衣服走出去,分别对着镜子开始洗手。

“嗯,老师”

殷刃在电话铃的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声音里面还带着点喘。

“嗯,啊你们吃完饭先回去就好了,我和小楼前辈聊起天来,发现相识恨晚,有着不少艺术上的共鸣,一时之间也就忘了时间”

薛老在那边还挺开心,说让他多多和楼

谏这样的优秀后辈在一块交流学习,切磋一下画技。

楼谏都快要听不下去了,狠狠地在一边咬着牙。

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发着木,嘴上原本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咬开了,渗出一点血来。

殷刃应付了两声挂了电话,懒洋洋地整理着自己的大衣扣子。

沉默了一会,看见楼谏也差不多收拾好了,他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还挺有绅士风度。

虽然这句话不合时宜地,就像是他们刚刚在这里干了什么,类似偷情的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楼谏想回他一句什么,但是嘴下一疼,话就秃噜了没说出来。

“嗯”

殷刃心里没点逼数,还凑近了点要仔细听。

他身上似乎是喷了点香水,楼谏这个时候才有功夫闻出来似乎是beude

chane的男士香。

此时前调和中调都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一点尾调淡淡的雪松混合麝香的气息。

天花板的吊灯是橘黄色的,将墙壁都照得要闪出朦胧的金光来。

“滚。”

殷刃于是就听见他哥无比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来。

楼谏把人赶回去,自己打了uber回了公寓。

直到晚上回去了躺在床上,唇还是在隐隐作痛,他自己摩挲着上了点药,被苦得皱起了眉。

又想起他们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心里就轻松了一点。

总之,明天就能摆脱掉这个大麻烦了

到时候等人走了,就将人微信一删,他楼谏又是一条好汉。

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是根本没发生过

上了床果不其然就又失眠了,躺了一会,手机这个时候却闪了闪,亮起了信息。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来。

楼谏在黑暗里面被那光激得眯了眯眼睛,心想不知道哪个傻逼不知道都已经半夜了,还给他发骚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