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张载只是在王安石向他发问说,如今朝廷要推行新法,希望他能够胜任的时候,委婉表示了拒绝,甚至还赞同并认可了对方政治家需要大有作为的主张。最后辞官也是因为他弟反对变法比较激烈,他不想和王安石爆发直接冲突,自己主动急流勇退的。

而程颢反对的理由更有意思。他反对从来不说王安石变法本身存在什么重大的缺陷,只说一个点太多人反对熙丰变法了,这些人总有能够反对的理由,他就没见过天底下有反对者过多却还能成功的改革。

犀利吗这可太犀利了。

抛开理学这玩意“存天理灭人欲”

的荒谬,以及二程对于气节接近病态的苛求。光在这一点上面,程颢的眼光那是一点都没看错。

程颢

先默默直起一下腰,证明自己多年来只呆在御史位子上只是因为他不擅长官场规矩。

不代表他没有政治眼光和能力大声

然后反复看几眼“荒谬”和“病态”的评价,直起来的腰又有点疼了。

“后世人不能理解我”

他有些纳闷,又有些怨怼地继续戳了戳张载,开始了自己小声的嘀咕

“五代以降,世风日下。就像那后世人说的,北方的文化倒退堪称严重,胡人重利轻义的鲜廉寡耻之作态,甚至已经日渐同化我汉人。”

“文人辗转在各国之间,依靠自己的才能博取高位,却失去了对自己国家的忠诚。这样下去,那宋人迟早会习惯于转投西夏或者辽国,不复对宋朝的丹心。”

“而人又为何会被敌国的高官厚禄所吸引莫不因为人心存欲,因为人欲作祟,思富贵,贪生死,慕冠冕继而将仁义礼智信这些天理全然抛弃。”

“所以才要存天理灭人欲,才要重气节啊”

所以后世人为什么要那样鄙夷他和他弟

张载感受到了程颢心中的怨气,比之对方虽然只年长十二岁,然而辈分上的差距,已经让前者习惯在这些事情上表现成为后者可以效仿的榜样。

所以他开口,回复得也很利落

“你开创洛学,本质是针砭时弊,对吗”

“那多年之后时过境迁,你的学说不再适应于时代,最终被抛弃。你觉得合理吗”

程颢懵在原地。

王安石暗中观察记小本本嗯看起来张载好像比程颢更机灵一点这两人既然反对的理由都比较微弱,那确实很有可能被拉过来

张载优先,程颢次之

其次,便是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朔党。

他们是北方派中注重实际的经验派,

dashdashdashdash,

提倡尊君,却又宣扬“天变”之说,认为上天灾异预示着王朝、皇帝的兴衰和道德水准,希望借此使皇帝的行为有所制约。

笑死,可谓是集古代儒家政治几大腐朽之精华。

哲宗听了说不定想翻白眼宣扬尊君的人,结果为了自己的政见主张,愣是卡着皇帝亲政的年限不肯奉还,光拿臀背给真正当皇帝的人看。

只能说大怂文人灵活的道德底线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