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用上最好的肥料,也难逃种子天赋,不过增产一二成。

但若更换粮种,则亩产可达三石。”

“哦是何粮种”

始皇心中也是一喜,若是所言为真,大秦以后都能凭空多出一倍的粮食。

“麦”

众臣低头思索此为何物。

浓眉大眼的司农率先跳出来破口大骂

“竟叫大秦黔首食此恶物,妇人之心,竟是如此狠毒”

他刚脱口而出,一低头看到楚昭小不点的身高,实在算不上妇人,把话吞回去改了口

“稚子之言,竟是如此无知”

楚昭知道他在说什么,接过话解释道

“麦子壳硬难食,吃下去喇嗓子。

黔首往往只在饿死边缘才会食用。

若是将麦饭给牙口不好的老人食用,甚至会被认为大不孝。”

大司农的无名火没了“你知道还”

楚昭笑了“黔首只知粟稻皆为粒饭,便将麦也视作粒饭,却不知这实在糟蹋了麦子。

如此,口说无凭,待我筹备一番,过段时日请诸公一尝如何”

楚昭自信的样子叫众人迟疑了。

莫非,这小小麦子,真有乾坤

大司农别别扭扭道“若是,若是这麦真有如此神奇,老夫愿负荆向小上卿请罪。”

该定的既都已定好,这一番也就这般散了。

楚昭走时,依旧是把她拎来的蒙毅送她。

蒙毅满脸疑惑问她“你既听闻自己原本有缘大宝,就真的不动心”

这不符合他抓的那么多六国余孽的普遍心态。

楚昭笑了“我若有心,还将肥田之法尽数奉上作何”

蒙毅沉默了,粮者,起兵之本也。

她还不是只献一两条计策,而是给了上中下任挑。

三条法子包揽了种子、田地、农具三大方面,基本就是与农业相关的全部。

就算真有隐瞒又能差得了多少呢。

论迹不论心,这种自掘老底的行为,真的很难让人昧着良心说她有反心。

他觉得陛下拜她为上卿也未尝没有对此表示满意和补偿之意。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走到天幕上那一步应当也不过是时也命也。

这一世有陛下关照,必不至于此。

他也还是对这孩子多关照三分罢。

于是蒙毅也下意识将马骑得更稳当了些。

楚昭心中笑了要的就是这个反贼洗白效果。

蒙毅与始皇的判断不

算错,但问题在于他们之间存在巨大的知识代沟。

他们觉得千百年来农人都是这般种地。

忽而有人能想到一条两条改进之法,这便是大才。

有人能想出三条便已是侥天之幸。

但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以千百年农业发展的历史看来,秦朝的耕作方式简直处处是漏洞。

农人不曾形成种田规范,各凭经验感觉看天收成。

农具上还不曾出现耧锄、翻车、虫梳等发明。

粮种上还不曾有一年两熟的占城稻,更别提玉米、红薯、土豆、杂交水稻。

农田上少见有间作、轮作、套作

光是农业方面,她就随时能水出三十条建议好吧。

哪就到了,倾囊相献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