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 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

“好吧,我不想了,”潘垚意犹未尽,“等以后碰到他了,我亲自问问。”

玉镜府君

月色西斜,远处有鸡鸣声响起,想来,再过片刻,天边便要露出鱼肚白了。

彭一耘冲潘垚和玉镜府君拱了拱手,道别道。

“二位,天光将亮,我便先行一步。”

潘垚学着彭一耘的礼节,也拱了拱手,似模似样。

“大人慢行。”

玉镜府君拱了拱手,雷云纹的衣袖随风股荡。

彭一耘跃上大白马,手中勾魂索直接朝仇婆婆勾去,下一刻,只见一道幽魂被勾出。

失了魂体,那年迈的皮囊就像是瘪了气的气球,一下就更加的干瘪了。

最后风一吹,皮囊直接化成了沙土,灰白的一捧落在地上。

彭一耘领着十数个腹肚瘪瘪的女鬼,勾魂索勾着仇婆婆,手中的哭丧棒有悲悲切切哭丧声起。

“大白再见。”潘垚摇手。

大白马蹄子高抬,咴律律一声,随即四蹄犇犇地朝西南方向而去。

很快,新桥这儿便只剩潘垚和玉镜府君了。

注意到潘垚有些寡言,玉镜府君侧头看去,就见小姑娘眉心微蹙,时不时踢几颗石头,一副不是太开心的模样。

“怎么了”

“是在想仇春和的死吗”

他有些为难,难道是自己方才不让土土说生孩子的事,不开心了

沉默了一下,玉镜府君有些艰难地开口,率先做出了退让。

“成吧,等再见到师兄,我和你一道问问。”

这话没头没尾的,潘垚有些不解,“嗯问什么”

玉镜府君

话还要说这么明白吗

自然是问师兄关于绵延子嗣的想法了

究竟是污了清白,还是破罐子破摔,继续生

“哦那事啊”难得

的,潘垚同玉镜府君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她嘿嘿偷笑两声,“好,到时府君你问。”

玉镜府君

他要是问了,师兄定然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糟糕事,到时,他定要认为自己是嘲讽他。

罢罢,旧仇已有,又何惧再添新仇。

“既然不是师兄的事,土土方才为何闷闷不乐是仇春和被勾魂之事”

潘垚摇了下头。

方才,两人也听彭一耘查了说了,仇春和是数百年前的人,她寿数早已经终了,能活到现在,完全是用了邪法。

左右九幽的规矩也是规矩,潘垚倒是没那么迂,一定要按现在的律法行事。

她只是在想,为何会如此呢

“仇婆婆当初喜娘被害,被仇家人辜负时,她明明也受了伤,心中也痛恨,最后更是毁了仇家,毁了有度真君的筹谋,为何,到了最后,她竟也成了辜负伤害别人的人”

潘垚不解。

曾经屠龙,为何又成恶龙

天边泛起了一道鱼肚白,那儿有一颗星特别的明亮,在幽蓝的天幕下泛着神秘的光彩。

玉镜府君的视线落在这颗星上。

许久,风将他的喟叹传远,也吹来了远去虫子不甘又嘶吼的鸣叫。

“我也不知。”玉镜府君的声音有些轻。

不单单是仇春和,就是有度师兄,曾经时候,他也是众人口中嫉恶如仇之人。

扬善抑恶,帮扶弱小。

对外匡扶大义,对内爱护同门手足,是一个让人信赖的师兄。

“我初入山门时,也受过师兄帮扶,外出除妖,一开始也怕,也曾被山鬼撵得满山跑,也是师兄一剑刺了山鬼,救我于水火。”

想起过往的时光,玉镜府君也是久久不言。

潘垚抬头看去,只觉得玉镜府君虽然还是一团白影,莫名地,她却瞧出他身上的落寞之气。

潘垚一把抓起玉镜府君的手,咋呼道。

“呀府君,你的手指头又没了快快,咱们快回小庙去修养吧”

潘垚拉着玉镜府君的手便要往前,一边走,还一边学着妈妈唠叨她的样子,嘴巴嘚嘚,唠叨个不停。

“算了,想那么多作甚,咱们又不是他们,肯定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大脑要简单一点,日子才能开心一点,今天将事情想了,明天怎么办明天不就没事做了不成不成”

“府君,天还没亮,我带你去划小盆采菱角吧,可好玩了。”

小姑娘歪理一堆,一套又一套,还贪耍,什么都不做,就是在芦苇江里打滚而过,那也是畅快的。

她拉着那道白影往前,还心疼公鸡仙人体虚,化了个藏魂坛,养出来的手又没了。

“那么好看的手”潘垚痛心疾首,“我都还没多瞧几眼呢。”

玉镜府君

两人的身影没入虚空,很快,这一处便只有江水波光粼粼,草丛里虫儿嘶鸣。

远处有一阵风吹来,风将地上仇婆婆皮囊化成的那捧灰卷起,落在草丛中。

那儿正好有一株一叶兰。

只见叶片碧绿细长,果实像蜘蛛的卵,下头的根茎像八脚蜘蛛。

根茎将果实缠绕,就像大蜘蛛抱着自己的卵蛋,亲亲密密。

风来,叶子摇摇摆摆。

似是曾经浇花的女子瞧着蜷缩在墙角根的小姑娘,她将果子搁在小姑娘手中,柔柔道。

“我叫喜娘,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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