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25.

结果在走道看见了在阳台的盛行意。

盛行意正拿着一支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像是听见了她的关门声,盛行意抬起头来,超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秦恣的脑子里自动蹦出来贺兰馨说她很喜欢盛行意这句话。

她连忙往下压了压,朝着最右边的那间房走过去,这里距离盛行意的阳台最近。

打个招呼好了。

秦恣撑着自己的脑袋,手肘支在安全栏上,跟盛行意隔着这么几米的距离,她笑着开口,问“你是在练字吗盛行意。”

这个点的日头正盛,但盛行意的阳台背着光,看上去很凉快,反倒是秦恣这边的走道刚好照着人,安全栏都有些发烫。

秦恣的眼睛都禁不住虚了虚,但也看清了盛行意浅浅的笑容。

“是。”

盛行意点头“练字静心。”

“因为天热吗”

其实西城一直都这个天气,现在是七月上旬,但是跟之前没什么变化,秦恣也没觉得比之前热在哪儿。

但她还是这么问出口了。

否则她难道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之类的吗

那盛行意的烦心事肉眼可见,谁不知道

于是她看着盛行意的脑袋又点了点。

秦恣也不再过多打扰人家,毕竟盛行意都说了“练字静心”了,那她还在这待着当个显眼包做什么。

秦恣挥了下手,进了房间。

她的身影消失在盛行意的视野里。

盛行意握着钢笔,唇瓣张了张,轻轻地松了口气,她转而看着自己正在摘抄的静心咒,但是这一切在秦恣出现的时候就又掀起了风浪。

而在面对几分钟前的贺兰馨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

不过她的确需要静下心来,因为这些时日来,她竟然撒了不少的谎言,这跟以前的她有些出入。

对此,盛行意的眉头小幅度地皱了下,又很快舒展开来。

秦恣又失眠了。

因为她想不到送盛行意什么礼物,她翻看着各大电商软件,看了很多东西,比如盛行意常穿的马面裙,但是她又不知道盛行意喜欢哪家店铺,以及选马面裙的注意事项也不少,于是秦恣决定放弃。

她还看了棒球帽、按摩椅、钢笔和墨水等等,看得她都挑花眼了,最后还是没有一项打动她。

一直到凌晨四点,她熬不住了,这才沉沉地睡过去,并且一觉到中午。

她决定还是当面问问盛行意喜欢什么。

她给盛行意发了微信,问盛行意,你现在在房间吗方便下来一趟吗

但等

她吃完了午餐,她才收到盛行意的回信抱歉,我现在不在,晚上才会回来。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秦恣又说那我晚上等你。

好。

对于盛行意不在民宿这件事,秦恣也不惊讶,好歹盛行意也是本地人,交际圈也都在本地,出门一趟多正常。

反倒是她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去博物馆呢

想来等明天秦放来了带着秦放一起去比较合适,到时候文盲的就不止她一个人了,她可以跟秦放大眼瞪小眼。

想到这个场面,秦恣自己都笑了笑。

而在手机那端的盛行意见的是池绍元,这场拒婚的风波看似风平浪静了,但实则没结束。

正如盛行意对着孙兰说的那样,池家现在并不着急,对外所说的那些言辞的压力全给了盛长明和孙兰。

见面地点在一家西餐厅的包间,就他们两个人。

这家高级的西餐厅见证了他们的初见。

那是两个多月前,双方的家长都在场,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到底有多么般配,不论是家世还是学历还是相貌,都是那样地

天造地设。

优雅的钢琴音从外面传进来,池绍元端起红酒杯,一张英俊的脸上都是笑意,他已经喝了大半杯了,但胜在酒量不错,到现在还是极其清醒的。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看着盛行意的这张脸,他说“盛行意,我觉得我们家长说得没错,我们是很般配,否则你怎么能看穿我不想结这个婚呢”

盛行意没答话,她安静地叉着牛排,动作优雅。

今天的这场见面并不是她想来的,而是池绍元给她发了消息过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

盛行意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果然,在见她懒得理自己之后,池绍元也稍稍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再次开口“叔叔和阿姨的压力有多大你自己清楚,现在外面讨论的是非可跟我没关系,全都倒在你们盛家那边了。”他挑挑眉,“不如这样,盛行意,你找时间跟我把证扯了,我们婚后各不干扰,但是”

“但是得为你们池家生个孩子,对吗”盛行意盯着他咽下了嘴里的牛排,淡声开口。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眼神也没有半点温度。

池绍元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哪怕他们两个见面的次数不多,他愣了半秒,点了头“不论儿子还是女儿,只是你和我的孩子就可以。我们池家不缺钱,但你们呢你也清楚你爸妈是想要跨越阶层,攀上我们家,结婚是唯一的机会,难道还有别的途径吗即使没有我池绍元,也会有赵绍元、钱绍元,这点你应当比我更明白。”

“可是”

盛行意终于露出了出门以后的第一个笑容“这跟我盛行意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姓盛,这就是你的职责你的任务。”池绍元的眉头隐隐压着,“你已经28岁了,难道还指望能嫁到一个条件比我

更好的人吗”

盛行意放下刀叉,说“我想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情。”她起身,神色自若,“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倒是你,池绍元,你跟吴琛的事情是最好发酵发散的,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所以对外说非我不娶也好,还是说只喜欢我也罢,你们两个的事情到底是堵不住的,你真当以为没有人来我面前打听我为什么拒婚吗”

说到最后,盛行意轻轻一笑,她转而举起杯子,隔空像是跟池绍元碰了下杯,又慢慢地补充“这些话你放出去以后,以后有没有赵行意、钱行意就不知道了,深情人设哪里有那么好立”

外面的钢琴音暂停下来,盛行意看着池绍元沉重的表情,也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让盛行意感到沉闷的西餐厅,她在路边悄然舒了口气。

池绍元说得没错,她的确姓盛,背着这个名字活了快28年,哪怕现在不在家里住着,哪怕她想找寻真正的自我,但这些字眼还是会重重地压在她头上。

怎样的盛行意才是她想要见到的呢

她有点茫然,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这路边随风摇曳的柳条,虽然有自己的枝干,但只能靠借外力。

一整个下午,盛行意都在咖啡厅里坐着,中途好几个人上前来问她的联系方式,她都浅笑着拒绝了,一直到日落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她才从咖啡厅起身,打车回民宿。

秦恣没有刻意地等盛行意回来,但是这个下午她又看了一些商品,到最后又被她给否定了。

算了算了晚上盛行意就回来了

秦恣索性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待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