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男配

他嗓音立刻便冷下去“伤哪了”

他取过桌上烛台。

又拿来夜明珠。

再架上一面反光镜。

方寸之地照得雪亮,总算在她指头上找出了那道头发丝粗细的伤。

晏南天“”

来不及上药包扎,它已经愈合了。

云昭觑着他的表情,心下很不服气,大声道“你别看伤口小,伤得可厉害了你没闻到好大的血味吗”

晏南天眸光微凝。

确实能闻见。

他将她的手拿到烛下细看。

云昭一双手生得极好,雪玉似的。调皮捣蛋也不长茧子。

衣袖下面露出半截皓腕。

他的视线不自觉上移。忽然顿住。

晏南天“”

他叹气“你伤不痛”

云昭转了转眼珠“痛怎么不痛”

她装模作样捧起那根受伤的食指瞎叫唤。

晏南天目光微斜,点了点她的手臂,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云昭顺着他手指望去“哎原来伤胳膊上了”

她怎么没发现。

顺德公公憋笑快要憋成内伤“噗,咳。噗。看来没有指头痛嘛。”

云昭“也痛都痛”

晏南天懒得再跟她废话。

他微抿着唇,打开药箱,取出小金剪、纱布和创药。

挽袖,动手剪开她胳膊上的衣裳,找到那条细而深的三寸伤口。

清理、上药、包扎。

他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包扎的时候,他随手把擦血用的清洁纱布咬在了嘴里。

顺德公公“哎”没接到。

只见储君殿下的薄唇上染了浓浓一抹血,嘴里不知道吃进去多少。

他无知无觉,微凝着眉眼,替她包扎完毕,打上一个军中的结。

松开手,“好了。”

嘴里还叼着那根布条。

云昭“”

他挑眉“怎么”

咬着东西说话,他也不嫌难受。

云昭心虚地指了指他的嘴。

晏南天一怔,抬手拿下布条,在指间挽了下,掷入弃物青铜盒。

云昭心情复杂“你不恶心”

晏南天莫名“什么”

云昭“晕船。”

不是连一点汗味都闻不得么见人家吃个枣子他都要吐,居然能忍得了血腥气

晏南天冷脸“说了没事。”

云昭大幅度点头“哦”

装,你就装

他不轻不重瞥她一眼,轻轻摇头,失笑。

行天舟日行千里。

三日后,压着浓重的水汽,飞舟降向临波府。

本地大小官员都候在海事都护衙门前接驾。

行天舟落地,一行人跟随晏南天下船。他白着一张脸,端起风仪万千的储君架子,示意众人免礼,然后与他们说些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