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五十章

咒术名为提瓦特 火照 3241 字 6个月前

男孩吸着鼻涕回过头,他看着一脸平淡的踩在丘丘王的身上看着他的年长一些的少年,忽然就没有忍住此刻全然崩溃的情绪,嘴巴一张,开始了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鼻涕眼泪一把流,他哽咽着说“谢谢你,好心的小哥哥”

“孤身一人往雪山里怪物的栖息地跑,是在寻死吗。”散兵根本没有将面前的少年拉起来安慰他的意思,或者说,他好像从很久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锐利的尖刺,只是

冷冷的凶他“你就那么想给怪物送菜吗小子”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没生气,因为面前这个小哥哥嘴臭是嘴臭,可是他刚刚实打实的救了自己一命啊。

“我的妈妈得了很严重的病。”少年举起手中握紧的一大捧冰雾花向他示意“医生说,必须要用开在雪山洞窟里的冰雾花拿来当药引才有救,我们家也没有摩拉雇佣冒险家去完成任务,所以”

“那还愣着做什么”

男孩被散兵像拔萝卜一样从地上拎了起来,后者又冷冰冰的甩下了这样一句话“冰雾花可不会自己跳到锅里给你的母亲做药引。”

在念起母亲这一词时,人偶那淡漠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好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嘴毒小哥哥的意思是,想快些把他送回家里去,他赶紧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的跟上了面前步伐很快的少年。

冰雾花采集的很及时,通过不卜庐的大夫调配好的药物一并服下,男孩卧病在床的母亲眼里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

在得知自己的药引是孩子冒着生命危险采集回来的时候,女人泣不成声,又哭又笑的骂了男孩好几句,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

散兵坐在堂屋,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他望着噼啪作响的炉火出神,没有说话。

等到母亲的情绪平稳了下来,这个懂事的男孩对散兵连连道谢,在得知对方来自至冬,短期内只能通过跨越雪山的方式去往蒙德时,他甚至自告奋勇的举起手,说要亲自带路,带着这位好心小哥去蒙德城。

“小哥你实力那么厉害,我认得雪山上的路,不会让我们俩迷路。”男孩将胸脯拍的啪啪响“等带你去了蒙德,我再从大路回来璃月就好了。”

散兵却一副不想接受对方善意的模样,他啧了一声“小鬼,动动你的脑子,你的母亲现在有了药,但是也需要别人照料。”

他对男孩的语气倒是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毒辣了,只是话语硬邦邦的拒绝了来自男孩的好意。

男孩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取出了一卷羊皮纸,递到了散兵面前,里面赫然是雪山的地图,标记了每一处特征明显建筑物的位置。

他很认真的说“小哥哥,雪山有很多千奇百怪的魔物,有时候不止是实力强大就能避免的,那里有冰丘丘王,有深渊法师,甚至在我们村子的传说中,还有一种骗骗花的变种魔物,在传说中它们可以读取人类的记忆,变成人类记忆深处最想见到的已经逝去的故人的模样,再将人们骗到雪山深处,饥寒交迫,遇难而死,把受害者的尸体当成猎物”

这是这个靠近雪山的璃月小村庄世代相传的,只不过在男孩的口中变的有头有尾了起来。

散兵接过了羊皮纸,压低了斗笠帽檐,也没接男孩的话茬,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在临走前,他轻飘飘的丢下了一句话。

“下次再采药时,就去雇佣冒

险家一起吧。”

男孩停下追逐的脚步回过头一看,果然,桌上赫然放着一袋鼓鼓囊囊的摩拉,远远胜过羊皮纸地图本身的价值。

在至冬早已经见惯

了雪,所以在置身于这个纯白又寂静的世界时,散兵并没有第一次见到雪那般的惊叹。

他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明明和雨没什么区别却讨人喜欢多了。”

他并不喜欢雨,在踏鞴砂的每一个雨天,几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呵,真是人各有命。”

展开了男孩给的地图,按照上面清晰明了的指示路线前行着,散兵很快就到达了雪山的腹地,这片纯白世界的最深处。

当然,他并没有把男孩最后说的放在眼里,在提瓦特大陆这种奇幻的地方,有千奇百怪的魔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强大到能够读取记忆的变种骗骗花。

最大的可能性是它们伪装成了迷失在雪山的旅人尸体的模样,化作生前的他们的模样,去欺骗来雪山寻找他们的亲人,这才符合那种低等变种魔物的特征。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真的有那种魔物的话

他大概会不带半点犹豫的朝着对方出手吧,居然胆敢化作他记忆深处不容亵渎的模样去欺骗他,动摇他他绝对会把那种魔物撕成碎片。

散兵收起了羊皮纸,雪下的大了一些,只穿着木屐的双足陷入积雪,一步一步,膝盖以下的皮肤已经呈现出白中透着淡红的色彩,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只是一味的前行着。

然而在下一个拐角处,他的斗笠被风雪吹飞掀起,嘭的一声砸落在十米以外的雪地,他却无暇顾及,而是猛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那道他不忍回首却无时无刻的思念着的身影,居然当真在这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瞬间,什么魔物不可能欺瞒于他,什么一旦见到了就要狠戾的解决对方的想法,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上前了几步,想要抬手触及面前的女孩的面庞,想要抬手用力将她纳入怀中,想要确认这是否是幻觉还是现实。

他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做,手掌悬停在距离女孩还有一米处的位置就不带一丝逾越的停下,他颤抖着,悲戚的,从胸腔里呼唤出了那个名字。

“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