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二十四章

咒术名为提瓦特 火照 3787 字 4个月前

荻花洲,旷野。

原本阖眼正在地上小憩的少年蓦然睁开眼,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尾的红晕比以往色泽更盛。

少年一手死死的握紧了身边的和璞鸢,一手轻轻撩起了自己青墨色挑染的发丝,金色的竖瞳混沌,身为驻守此地的仙人,少年今日难得正在发愣。

“悠依”

她已经离开了许久,就如同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诸位仙人们的洞府门口一般,她突然间的在自己的面前消散,就仿佛从来没有在这片大陆上留下一丝一毫自己的踪迹。

自从她离开之后,他几乎将整个璃月都翻过来搜寻了一遍。

不止他,帝君大人,留云仙君诸位仙君齐心合力的运用仙法寻找悠依的踪迹,未果。

不仅如此,留云仙君甚至发明了不少镇守璃月的仙家机关,允诺代替他保护这里一段时日。

他谢过留云仙君之后,动身去了其他的国度,寻找少女可能出现的痕迹。

蒙德,须弥,枫丹

一无所获。

最终,一切结果都导向了一个可能性

名为悠依的女孩已经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她要去面对她的家族,面对那些曾经对她施虐的混账,甚至,她可能已经重新回归了那个炼狱

悠依并不完全属于提瓦特大陆,有一个非常直接的事实佐证了这一点结论倘若按照正常人类的幼童,在那个年纪,在得到充分的营养与三餐的情况下,生长的速度应当是非常迅速的。

但是她仿佛完全停滞了成长一般,在她来到璃月之后,身体的时间仿佛完全被按下了暂停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成功的习得了仙法与元素力,她仿佛拥有着对天地万物力量的亲和力。

总而言之,他们最终也只能接受那孩子的离开,那于她而言其实是回归原本的世界,他们期盼她在自己的世界能够平安幸福的生活着。

自从自己的业障在与悠依的相处中减轻了许多以后,魈偶尔甚至会无意识的小憩一会。

他几乎不曾做梦,除了今日。

他在梦境中见到了悠依,还见到了怀揣着无尽的恶念,胆敢朝向悠依伸出手的某个银发青年。

宵小狂徒

来自金鹏夜叉的怒火瞬间迸发出来那是他们所有仙君放在心尖尖上小心对待的弱小人类幼崽,她拥有着比太阳更加温暖柔和的笑容,那个脸上有着缝线的似人非人的家伙,怎敢带着恶念想要对待于她

在梦中,他的周身骤然暴起的风元素力,以及无意识展露的真身,就足矣让那个男人退避三舍。

但是,他甚至来不及触碰梦境中的女孩一分,来不及多看她一眼,就已经因为稍显刺目的阳光而睁开了眼。

梦醒。

魈并不贪睡,每一次小憩时,他甚至只会责怨自己在镇守璃月之时,沦落到如此闲散的地步。

但是今日,他却只真

心的希望方才那个梦境能够更加长久一些,他希望自己能亲眼看到悠依的无碍。

怅然若失的同时,少年夜叉意识到方才那个梦境并不简单,他催动元素力,快速去往了帝君的居所。

让人意外的是,帝君大人他今日并没有忙着处理冗杂的公文,帝君正坐在仙府前的树下在静静的品茶,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毫不意外的笑了笑,开口邀请魈来他的身边一同坐下。

于是,魈将自己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一一细细讲述,摩拉克斯听的微微颔首,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

“曾经与梦之魔神有过切实接触的你能够在梦境中跨越世界,与悠依那孩子在不经意之间拥有联系,倒是并不让我意外的事情,换作之前的我,怕是会这么想。”

只不过aaadashaaadash”

摩拉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在一日之前,忽然降临到了另一个世界,并且成功保护了遭遇生死劫难的悠依的经历缓缓道出。

少年夜叉的双手攥的紧紧。

“原来”他轻声说“原来,她在那个世界,遭遇了那么多的危险。”

但是,帝君大人提到了,悠依似乎能够做到,无意识的运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让他们降临到她所在的那个世界,虽然时间十分短暂,但那却是真切不过的重逢。

茶盏的清茶倒映着少年此刻的神情,他的金瞳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波澜。

那么,悠依,在下一次遇到危险之时

会试着去呼唤他么

自从她离开之后,璃月港在每一年的初春之时,都会有星星点点的宵灯点亮,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

在更加遥远的未来

她真的能够回来,与他们一起渡过一次热闹又富有烟火气的节日么

只是,不同于夜叉少年的考量,身为执掌璃月这个国度的岩之神明,摩拉克斯总会思考的格外多。

他会下意识的去想

既然少女不仅拥有着在俩个世界之间来回穿梭的能力

,甚至无意识的为他们都打通了世界之间的通道,她的身体便是连通世界的媒介,那么

那么,在苍穹之上的那道说不出实际立场的寒冷目光,是否已经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悠依的内心已经彻底被重逢的快乐所填满。

她的小手伸了出来,将兄长的脸颊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包括他唇角的疤痕都没有放过,然后她大声感慨道“哇,是是活生生的甚尔哥哥”

禅院甚尔“”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感慨她的童言无忌还是别的什么,他真的很想敲着这个丫头的头,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只此一句,也就够了,足矣证明了。

温热的,柔软的小手,触碰过面庞的皮肤,他便真切的感受到了,怀里这个鲜活的,生机勃勃的小生命。

根本不可能是任何的事物所伪装的存在,她正是自己的妹妹,禅院悠依。

禅院甚尔也许从小就对亲情这一概念相当的淡薄,他在那日战损濒死之时,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会有人希望他活着,有人会因为他的死亡哭泣,有人会拼尽全力的去救下自己,即便会让自己面临更加恶劣的处境。

悠依早已经在那晚被认可成了他的家人了。

只是后来,他以为自己失去了家人,方才死而复生的柔软情绪,瞬间被撕毁崩溃。

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他终于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心情。

她还活着,那实在是太好了。

他紧紧的,又小心翼翼的拥抱着面前的,他的妹妹禅院悠依,生怕松开手她又会像小美人鱼化作泡沫一般溢散,他也怕自己再多点力气,会让细皮嫩肉的小女孩觉得疼痛。

不,禅院这个姓氏一点也不好听,她只是悠依,他的妹妹悠依。

“你没事”他的嗓音嘶哑,情绪如同暗潮一般被他深深压抑在了心中没有在顷刻间全然涌现“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