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谢阳曜心中已有答案,他捧住沈泽兰的脸,低下头,亲对方唇峰一下,带着乞求,道“你愿意。”

沈泽兰其实并没有打算同谢阳曜双修的准备,至少在孕期,没有同对方双修的准备。然而当下的情况,由不得他想与不想,沈泽兰一咬牙,下了决心,示意对方把灯吹灭了。

谢阳曜依言而行。

雅致宽阔的房间瞬间黑了下来,只从窗户窜入几丝庭院石灯的光线。

谢阳曜摸索上床,刚要去解对方衣带,被对方按住了手。沈泽兰勾住他的手指,强硬道“不许解衣,不许乱摸,不许乱亲。”

谢阳曜不解道“双修怎能”

“我说不许便是不许,难道没了这些,便双修不得了”

谢阳曜道“但是衣服不解,怎么双修”他说到这里,停顿许久,方才接着说,“我们以前不是双修过,你在害怕什么”

“我有什么害怕的”沈泽兰自觉他小瞧了自己。

谢阳曜闻言,灵光一闪,道“你是不能坦然面对怀孕后的身体不好意思”

“胡扯。”

谢阳曜把人抱了过来,手指插入对方柔顺的黑发里,沉声道“这没有什么,正常身体变化,说句实话,还是挺好看。

“挺好看”沈泽兰脸色不太好看,似笑非笑道。

屋里气氛压抑。

黑暗中,谢阳曜神情一顿,很快恢复正常,他顺了顺手下的墨发,寻到对方的唇,吻了下去,“我是说你怀孕了还同以前一般好看。方才你说得要求,我都记下了。”

沈泽兰脸色好看许多,偏头避开对方的亲吻,将对方推倒。

“泽兰”

沈泽兰绑起满头墨发,道“我想自己来。”

决定在一起,便不能同从前一般,为达目的,双修任由对方来,将自己置于不安恐惧之中,他需要掌控主动权,撇去不安恐惧,自己也从双修中得到同对方一般的感受,如此,在一起方能获得更好的体验,长久下去。

不必说,谢阳曜也是同意他自己来,这人几乎对他有求必应,没有什么底线。

沈泽兰无所顾忌地挑开对方衣服,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来,初时有些困难,后面便如水过万岭,顺利无比。沈泽兰如愿以偿地掌控一切,格外安心之间,感觉到与对方同样的感受。

天地苍茫,此时此刻,沈泽兰产生了一种对方是自己密不可分的另一半身体的错觉。他的神魂在识海叫嚣,想要进入对方识海,融入对方神魂,与之相交,这简直是疯了。

沈泽兰在迷糊中,豁然清醒,控制着自己心底的冲动。

他知晓,自己倘若表现出想要融入对方神魂,与之相交的想法,谢阳曜便要敞开识海,热情如小狗,邀请他来。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抵挡对方热情的邀请。

这段日子的相处使得谢阳曜已经成了他很重要的人,他极有可能抵挡不了对方热情的邀请,但如此一来,未来不满意对方,想走,便难以走不了,除此之外,他那些难堪的过往也会呈现在对方眼前。

他与谢阳曜神魂契合,而契合的神魂相交,能够窥到对方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

孕期实在容易疲倦,双修片刻,便觉困乏。沈泽兰整理好单薄的中衣,热乎乎,湿漉漉地伏到青年身上,请求对方帮自己梳理经脉。

这场双修中,谢阳曜仅仅尝到些许滋味,全然未痛快,他深深吸

了口气,维持稳重,掐诀护住孩子,环住对方,闭目给对方梳理经脉。梳理经脉这一手段,这是每个修士的必修课,九州修士不说全会,至少三分之一的人会。

谢阳曜轻车熟路替沈泽兰梳理好经脉,询问对方现下可好受了

沈泽兰稍稍伸展身体,未觉不适,他抬眼看向谢阳曜,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自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他从温暖如春的怀抱懒洋洋爬起一点,靠在对方肩头,伸手朝下一探手。

“阳曜少主,你还未尽兴”

方才双修过的人,嗓音又低又沉,说出的话堪比琵琶拨子,带出独特的音色,令人为之心醉。谢阳曜一把抓住沈泽兰的手,鼻尖抵着对方额头,还算稳重,道尽兴了,你休息吧。”

沈泽兰念诀点燃房内的灯,灯火铺满每个角落,他的睫毛挂上明亮光点,向下垂着两片阴影。“既然要我去休息,怎得拉着我的手”

谢阳曜哑然失笑,旋即松开了沈泽兰的手。

沈泽兰低低地闷笑一声,他掀起眼皮,朝谢阳曜看来,眼眸波光粼粼,目光轻佻。“阳曜少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谢阳曜好奇心顿时被勾了出来,但愿别是什么为难他的交易。

沈泽兰再度探去,然后刻意按了下,听见谢阳曜闷哼一声,他咬着对方的耳朵,轻声笑道“我用手给你尽兴,你给我清理,怎么样”

即便沈泽兰不说清理,谢阳曜也会清理,对方提出这项交易,为了谁,一目了然。谢阳曜耳朵隐隐约约发烫,扯下挂起的床帐,遮住大部分光线,隔着薄薄的中衣,按住对方背脊,低声道“好,那麻烦泽兰了。”

两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窸窸窣窣数声间伴随着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床帐内,待到月亮即将隐去时,一切皆结束了。谢阳曜从后环住沈泽兰,热情地轻吻前者耳廓,“我心悦你。”

“知道了,要说多少遍。”沈泽兰抿了抿嘴中腥味,心道自己疯了,居然居然他皱起眉头,踹后者一脚。

这一脚力度并不大,谢阳曜不怒反笑,顺着耳廓往下点缀自己的痕迹,能点缀的都点缀了,赶在对方又要踹他一脚前,带人去清理。

浴池内的温泉似乎放了什么香液,沐浴完,身体上便多了一股清淡的香气。

沈泽兰穿上一件新的中衣,蜷入被窝。被窝不知什么时候清理妥当了,但被窝里对方的体温与气味还未散去,他窝入其中,倍感安心,很快便睡着了。

谢阳曜沐浴完,擦干头发,回到房间,见沈泽兰已然睡着,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榻前,细细观摩对方。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映在床榻对面那扇写满诸邪回避经文的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