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啸此人长的俊,虽然二婚还有两个孩子,但对方已经是副团。

读了书的姑娘自然明白二十几岁的副团代表了什么。

所以哪怕结婚当天,霍啸因为任务,半路折回部队,婚宴都没能出席,原身也只是闹了顿脾气,便沉下心思好好过日子。

但,事与愿违。

平静安稳的生活才过了一个月,霍啸牺牲的消息就传回了村里。

原身甚至来不急伤感或者其他,就被一同传来的,前男友畅聊革命与人生的信件拨动了心弦。

于是乎,只来回两三封信件的功夫,在霍啸去世三个月,离校后生活过的一团糟的姑娘生出了执念。

她要去西藏

并且魔怔般笃定只要见到前对象,一切就能恢复到从前。

执念一旦产生,就似抓心挠肝。

于是又纠结了半个月,原身便偷了几份敲了章的空白介绍信,又倦了家里的钱财,挑了几件衣服,趁夜跑了。

一个字的信息也没留。

等闹到出动全村寻人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火车,打算从沪市出发去西藏。

只是半路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后,内里就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蔺葶。

坦白说,原身若提出离婚,蔺葶是很能理解的。

但卷钱偷跑就有些过了。

另外,去找前对象什么的,绝对是读书读傻了。

虽然占人身体,这么说有些不地道,但蔺葶还是忍不住这般想。

先不提这么做,背后对不起多少疼爱她的人。

单单六七十年代,一个单身貌美的年轻姑娘,孤身一人去西藏,就是天方夜谭。

且不提藏区最常见的高原反应,就是深冬一眼望不到头的枯黄草原与厚雪山峰也能要人命。

没有氧气瓶,更没有直达车。

半路若再遇不到顺风车,徒步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这途中吃什么喝什么又住哪里歇脚

光想着就窒息。

蔺葶不想死,自然不可能去藏区,更何况是去找一个已婚,且不怀好意的男人。

但眼下也不能立马回村。

毕竟若真回不了后世,她绝不愿意背负着骂名生活。

所以几番斟酌后,蔺葶为原身卷钱逃跑编造了一个稍敞亮的理由。

她用掉一张空白的介绍信,将去处填到霍啸的部队。

就说自己不信霍啸牺牲,欲去部队问个明白,如果消息准确,也

得领回对方的遗物。

虽然这个理由追究起来,也不那么说的通。

但眼下也只能这般了。

唯一庆幸的是,霍啸当兵的部队在蓉城,路线上看,从沪市出发也说得过去。

只是想到再见不到父母,无数次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的蔺葶依旧委屈的厉害。

就在她烦躁的挪动脚,再次换个方向时,第三次拨通的霍家庄公社电话,总算被人接通了。

蔺葶心头一紧,瞬间抿紧了唇,很快又不着痕迹的吁出一口气,沉下声开口“您好,同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