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五千万24【首发晋江,盗文必究】

“我没有”少年哭得声音沙哑,头发被揪得疼,他眼里尽是绝望的哀求“我错了一哥,以后我都不找大哥了。”

“以后还跟大哥撒娇吗”

“不了。”

“还有那个齐衡,他就是个穷小子,你跟他走那么近做什么,别被他迷惑了,他跟你走得近就是有目的的,看我们家有钱想麻雀变凤凰。”青年松开漂亮少年的头发,再用力握住他的脸颊“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年眼泪汪汪,被青年恐吓得大脑空白,一时间没有回答。

啪的一声,巴掌重重的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力气很大,脸都被打偏了过去,唇角碰到牙齿磕出了血丝。

“哑巴了,不会说话了”青年放下手,望着被自己打出血的这张脸,伸手碰了一下。

少年躲开。

结果被青年揪住衣领,整个人被暴力的从马桶上扯了下来。

嘭的一声,膝盖重重跪地的声响回荡在厕所里,无比清晰。

少年疼得哭出声,却被迫跪着,脖子被掐住强迫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浑身发抖,摇着头,眼里尽是求饶“好疼,一哥,我错了。”

“不要喊我一哥,我不是你哥。”青年掐住少年的后颈“现在回答我,还要喜欢齐衡吗”

少年迟疑须臾,轻轻摇头,垂下眸“不、不喜欢了。”

“要是再靠近他呢”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害怕得掉眼泪,结果就被青年握住前面,他条件反射,惊恐的要躲开。

青年用指腹抹掉少年唇边被自己打出来的血,看着他害怕的养子,眸底尽是阴郁“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靠近大哥,靠近齐衡,勾引男人,我就在这里艹死你。”

还有很多很多的画面。

还有很多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

这些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却在一步步杀死胆小怯懦的小可怜。

小可怜只是失去了父亲。

他没有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甚至连一只小蚂蚁被踩死都会心生怜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一切。

时序猛的坐起身,他掀开被子,立刻走向浴室,走到马桶前,弯下腰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吐到胃不断在抽搐,吐到只剩下胃酸。

马桶自动清洁冲掉污秽,旁边的自动芳香剂也喷出

精华空气的芬芳。

他扶着马桶的手发颤,脸色苍白,顺着马桶边缘坐在地面上,缓着这个噩梦对他心理的攻击,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想要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这样的恐惧。

气得他握拳砸了下马桶

不应该就只是对时宴哲简单的爆头,他就该把椅子也砸上去的

想到了外面的酒,便慢慢站起身,想着喝点酒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试图去用酒精麻痹自己。

酒柜的门被推开。

他随手拿下一瓶酒,用开瓶器插进木塞里,手还在抖,费了点劲才把木塞给拔了出来,然后从酒杯柜拿出一个高脚杯,洋酒倒进去,直接把杯子倒满。

想也没想的,一口灌下。

洋酒的烈劲瞬间涌上心肺,跟身体传递出的痛苦交织着,这一瞬间,他几乎绷不住了,蹲下身,搂着酒瓶再抱住肩膀,低头痛哭了出声。

这一刻,或许是感知到时序茫然而绝望想死的情绪。

才理解了最后为什么会那么狠心把自己用被子活活闷死。

而时序到死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他失去了最爱的父亲,进了一个陌生的家,却还要遭受这样的屈辱,质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是脸有问题,还是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不偏不倚就选中了他。

从心口蔓延开来的心疼来自身体传递出的毫无求生的情绪。

他深呼吸,用手背擦掉眼泪,平缓着呼吸,然后拿起酒瓶直接对嘴喝,想用酒精快速的安抚自己,强压下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一瓶洋酒下肚,再踉跄的站起身,继续开酒。

就这样一瓶又一瓶。

但好像越喝越清醒。

刚才的梦就越加的清晰深刻,脑海里闪过时宴哲恶心的嘴脸,恶心的手,欺负过养子,打过他,精神暴力过他。还有时宴辞,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还有时母,还有时宴洛,还有齐衡

全部都是杀人凶手。

喝到最后,他跌坐在地,后背靠着酒柜,抱着已经空了的酒瓶身体缓缓躺到地面上,胃部撕扯的疼开始作妖,胸口的疼太过强烈。

可越是疼也越清晰自己绝不能够放弃,至少活着才有反抗的希望。

不能喝了,绝对不能再喝了。

他有的是办法。

夜渐渐深了,窗外隐约只有空调机的声响。

酒柜前四五瓶红酒洋酒被喝空,躺得横七竖八,喝得面容潮红的青年脑袋枕在酒瓶上,蜷缩着,闭着眼,眼角跟睫毛都挂着眼泪,看起来好像睡了,可眼角却一直在流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序睁开眼,脸色煞白。

他胃疼得太厉害了,扶着柜子缓缓站起身,站起身时头晕目眩的,还是慢慢的走回卧室,又是撞到胳膊,进屋时又是脑袋不小心撞到墙的,跌跌撞撞的终于走到床边,闷头倒下。

倒下时,手触碰到一个微凉的东西,摸了摸,是手机。

就在这时,胃的疼再次撕裂般的绞痛了起来,在床上疼得将自己蜷缩起来,手死死的掐住胃部的位置,连带着衣服跟肚子,这种熟悉的灼烧撕扯的胃疼感,之前也是经常这样胃疼,真的可以把人直接疼晕过去。

他握着手机,眼皮微颤,抬眸,指头颤抖着在屏幕的位置往上一拨,面部解锁成功。

疼得额头一直在冒冷汗,视线有些花,还是费了好一会才找到陆文州。

得给陆文州打个电话才行。

让他回来救命。

快疼死了。

香港,ozone顶楼酒吧。

作为目前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顶楼酒吧,490米的高度一览尽揽夜香港繁华大都市全貌,是不少权贵钟爱的娱乐场所。

私人包间里都是豪门精贵,这里也是他们最喜欢聚会的地方。

唯独陆文州在独自喝酒。

特意飞回来的周慕云抱着怀中的小男友,他端着酒对陆文州打趣道“怎么开始喝闷酒了就没想过带个伴来也是,你结婚了,不像我们单身且自由。”

“你冇见到佢手上嘅粉色头绳你没看他手上的粉色皮筋”坐在另一边容貌英俊的男人叫陈泊闻,他说着粤语,抱着怀里的女友,低头笑问“baby,你同周总解释一下粉色头绳系乜意思你跟周总解释一下粉色皮筋是什么意思。”

“戴上粉色皮筋就说明陆先生有对象啦。”女孩娇滴滴说道。

陆文州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口。

周慕云看着陆文州手上那只上千万的百达斐丽配着几毛钱的皮筋,眸底浮现狡黠,低头跟怀中的男友说了句什么,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去撩陆文州。

男孩听到指令点了点头,拿起威士忌走到陆文州身旁坐下,给他倒酒。

“喝点吗陆总”

陆文州看了眼坐到身旁的男孩,也仅是一眼,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另一张脸。

家里那位小花瓶,看

着娇弱羞涩,迷醉后像是个小妖精,纯与欲集于一身,能喊能哭,也能撒娇,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唯一有本事让他失控的人。

他放下酒杯,淡淡道“不了,一会回家。”

男孩看向周慕云,无奈的耸了耸肩。

周慕云跟陈泊闻对视了一眼,挑眉笑了笑。

“所以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嫂子啊。”

陆文州听到嫂子这词笑着,他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不想给你们看。”

就在这时,放在玻璃桌面的私人手机震了震。

陆文州拿起手机,备注着小花瓶的来电,金丝边眼镜底下的双眸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接起电话“怎么了宝宝,这么晚还没睡”

这一声宝宝惊呆了陆文州的周慕云跟陈泊闻,这得是天塌了才能听见陆文州这样喊一个人吧

“陆文州。”

电话那头传来很虚弱的声音,几乎是无力的气音,好像下一秒就说不出话。

陆文州拧眉,这是怎么了“时序”

“陆文州”

卧室里,时序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胃疼得感觉感觉身体要被捅穿了,头疼欲裂,浑身疼的难受,在酒精作用下,意识渐渐模糊,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他保持着刚才握手机的姿势,一臂之距,甚至连把手机放到耳边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发沉的合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留了两个字

“陆文州,回来。”

陆文州听到电话那头不对劲的声音,拿着电话的手猝然收紧,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神色阴沉得难看,整个包厢都因为他的表情变化陷入安静。

“宝宝”

“时序”

叫唤没有一句的回答,回答他的只有沉寂,连呼吸都没有听到。

他挂断电话,站起身,拿过沙发背上的外套,跟两个好友笑道“抱歉,临时有点事我回家一趟,下次我请客。”

离开包厢的瞬间,脸上神情褪去,拿出手机再次拨时序的电话。

不通。

打不通了。

没人接。

直接打给管家。

酒吧黑金质感的大理石墙倒映着男人离开的身影,那道低沉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回荡在在走廊,哪还有刚才的淡定,眸底的阴沉宛若古井无波。

“薛管家,现在立刻去卧室看看时序怎么了。”

“夫人怎么了他在卧室”

陆文州神色阴沉,下颚线因脸色呈现紧绷“立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