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窒息了

小野猫脏的不行,被路上飞驰的车子吓的魂飞魄散,袁庭业拿着纸巾去擦它的时候,小东西忽然扭头冲着袁庭业的脸上就挠了一下,当场就见了血。

袁庭业回国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家,是市人民医院的传染科,去打了狂犬疫苗。

罪魁祸猫被当天送进宠物店,检查身体、驱虫打针、隔离观察。

大概是知道自己以后就住这里了,小野猫在五百平的房子里得意的跑来跑去,研究对它而言犹如参天大树的猫爬架,仰头望着门槛比自己还高的猫厕所发呆,探索自动

喂食机等等。

夏江南说“起个名吧,一直叫小野猫,它真以为自己叫小野猫了。”

胡卓说“看它乐得傻样子,不如就叫阿花。”

k说“人家是橘猫,为啥叫阿花。”

胡卓说“猫都叫阿花,茶茶你说叫啥。”

江茶“呵呵。”

别cue她,她不参与。

小猫乐颠颠的扑到袁庭业脚边,咬他的裤脚玩,k说“真会玩,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感觉它看见庭业以后就超级开心。”

夏江南想了想,说“那就叫开心吧”

江茶愣了一下。

k说“好名字哇,就叫开心。”

袁庭业拎起小猫到脸前,声音低沉,“开心。”

江茶抬眸盯着他。

胡卓捏着猫爪,说“嘻嘻,小开心你的好日子来了,要不是庭业救了你,这个冬天你可怎么活下去呀。”

k打开一瓶啤酒罐头,说“来走一个,庆祝开心遇到了心软的神。”

听他们一声一个开心,江茶却感到身体渐渐发冷,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垂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动,她垂着头,脸色却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按时吃了药,为什么还会这样,药失效了吗,好痛,哪里痛,四肢百骸,快窒息了。

茶茶,江茶江茶你怎么了

谁叫江茶,江茶是谁

一只手突然重重按在江茶的手背,她突然惊醒,猛地站起来,不敢看胡卓,推开他,胡乱扫了一下周围,然后大步走到落地窗边。

“茶茶,你怎么了”胡卓跟过去。

江茶背对着他,肩膀紧绷,夜色太深屋内太亮,玻璃上清楚的倒映出她惊惶崩溃的眼神,她立刻闭上眼,不敢再看。

别看,别想,别暴露。

“你怎么了不舒服饿了转过来我看看。”胡卓见她没有反应,准备抬手掰过她的肩膀,就在他刚伸出手的时候,江茶睁开了眼。

短短几秒,翻涌的情绪像潮水般飞快褪去,窒息的胸腔强制进行呼吸,破土而出的恶意被竭尽全力按压,深深的掩藏,她主动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像戴上了一副完美的面具。

胡卓晃了眼,那是他第一次在江茶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心无芥蒂的笑、灿烂绚烂的笑,笑的眼球上蒙着一层水雾,像是泪,又像是镜花水月的朦胧。

“我没事”,江茶微笑着说。

胡卓说“没事就好,饿了吗去吃饭”

“好啊。”江茶说。

他们出门用餐,择了近处的饭店。

夜色茫茫,江岸边的晚风拂面,挂着彩灯的客轮驶过跨江大桥发出一阵汽笛鸣音。

吃的是什么江茶突然就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一直在笑,她记得她说,很好吃,吃饱了,猫的名字很好听。

她无奈的朝胡卓笑,说我可以回家了吗

车子沿着滨江主干道行驶,窗外的风景走马观花。

车停了,江茶下车,胡卓跟着下车在车边叫她的名字,说,江茶,你喜欢猫的话,我们也养一个吧。

江茶弯起唇角,眼里闪烁,像草原上惊扑起的一片萤火,她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