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源平静的神色,邃敬不太确定现在是不是一般情况下正常人会说“抱歉”的场合,他有些笨拙地转移话题:“衣服给我的?”

“嗯,我的你大概穿不下,我爸的你应该能穿。”把手上的衣服和一块毛巾递给邃敬,白源转身走进厨房,“你去洗澡吧,我做早餐。”

手中的这套简单的西裤衬衫仿佛有了无形的重量,邃敬的手抚过柔软的衣料。是清净干爽的触感,带着些许樟脑和阳光的味道,显然就算衣服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它们依然被主人的亲人们珍视地收藏着。

心底有种陌生的情绪丝丝缕缕地生成,邃敬闭了闭眼,走向浴室。

狭小的浴室去除洗手台、洗衣机、毛巾架和水箱等占用的位置后,只有不大的空间能让人转身。浴室的莲蓬头看起来也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了,但被养护得很好,没有任何锈斑。

邃敬没有开热水,习惯性地直接用冷水冲凉。

客观地评价,白家的居住条件跟邃敬自己家压根不可同日而语,但从站在门外向内看的那一瞬间,他心底就对这个地方生出了几分好感。并非他富贵生活过久了突然矫情,而是白家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活着”的屋子,是有人认真地生活在其中,即使闭上眼都能感觉得到屋子里的人在做什么的,真正的“家”。

小腿被一个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邃敬低头看向有段时间没自己跑出来的精神体。

“你也觉得这里舒服?”他问自己的精神体。

黑豹仰着头,发出满意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