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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这样,第一个自然反应就是极端的厌恶。

我转身,想要将这俩人撇下。

姜霄俞在身后叫我,我没有理会他。我的后背承受着一股灼热的视线,无需转身,我就知道——来自麦宝珈,他不肯放过我。

我没有回公寓,一旦想到麦宝珈会跟着姜霄俞回那个地方,身体就鲜明地反感。

在外住了三天,姜霄俞打给我许多电话,他说,我们好好聊聊。我想了想,心情也逐渐缓和,便答应他周五回家。

其实,姜霄俞认真来算,也是个不知情的“受害者”,迁怒于他根本无济于事。

进门之后,我粗略扫了一眼,客厅比我走之前摆放杂乱了些,大体是整洁的,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歪七竖八地横着些外卖带袋。吃了一半的食物气味在空气中发酵,有两扇窗户不起眼地开着,阴天略带潮湿的气流在屋内膨胀。

我叫了一声姜霄俞,没有回应,他大概还未到家。

我怀着忐忑走进卧室,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恐惧萦绕在心头,类似于恐怖电影中的jup scar,毫无预兆地蹦出,却能把人吓得头皮发麻。大概心里有暗示,麦宝珈曾侵略到这个领域,所以就下意识地揣有怀疑。

屋内只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像是松节油微微混合绿植清香,纽约小布尔乔亚家庭里常常会散发出的香味。

我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立时放松,整个人倒向床铺。

可没躺一会儿,我就发觉了不对劲——这里本该是我毫无瑕疵、干净整洁的天堂,却沾染了一种温热、昏沉的浓郁没药香味,是未完全的焚烧。这种味道我并不陌生,它在多年以前恬不知耻地诱惑过我,折磨过我,蛊惑了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心生过一种不合宜的渴望,这渴望让我沸腾,又让我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