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
他又挠了挠耳朵,露出一个尬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最近,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麦士钰吧,他”
我十分恼他这种吞吞吐吐,不耐烦道:“到底怎么了?”
“周一晨会的时候,麦士钰本来在好好的演讲,突然从国旗台上跳了下来”
“嗡”地一声,我像被人用闷棍倏地当头敲下来,出现短暂的空白。
“什么意思?”我机械地问。
“他好像多处骨折,挺严重的,当场就昏迷不醒”
耳朵里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我按捺住即将爆炸的心脏,抖着嘴唇问不出任何话。
四周像被黑暗框了起来,我的视野里只留出一道窄窄的光,一个模糊的人影纵身一跃,消失在光里。
光渐渐隐去,我被黑暗吞噬。
“——潭攀——”
有人在使劲摇晃我的肩膀。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无视身边人的呼唤,仰头看向天花板。室内的射灯在安静地亮着,漫射出水银一样的质感,洒我一身,光像活过来了,朝我流过来。我还闻到风带来的花香,稀薄幽幽地沁过来。
如果伸出手,我应该就能触碰到吧。
我应该就能拉他一把吧。
我尝试着,想要去触碰。
可流向我的,只有滚烫的、酸涩的、充满喉头与眼周的眼泪。啪嗒啪嗒,静静落下来,像花香一样,淡淡包裹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