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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些凶。

百里渡月神智不清,闻言身形一颤,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竟真的乖乖松了口。他用湿漉漉的白发蹭了蹭桑非晚的下巴, 像猫儿一样, 低声委屈哭道:

“但是我好难受……”

桑非晚察觉到肩上柔软无害的触感, 不由得顿了顿,只觉百里渡月现在这副模样和白日判若两人。他见对方仍是难受的不行,静默一瞬,不自觉伸出被湖水浸得冰凉的手,缓缓贴住了百里渡月的脸颊。

掌下触感滚烫,他感觉自己覆上了一块烧红的炭,进退两难。

“……”

桑非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此动作,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心里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百里渡月觉得那只手十分舒服,偏头蹭了蹭,然而还是犹如隔靴搔痒,难解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悄然从桑非晚怀中滑落,和对方一起站在了水中。

“我好难受……”

百里渡月埋在桑非晚颈间,懵懂而又不知所措,痛苦皱眉。

“为什么会这样……”

胸膛间好似有一把野火在烧,灼得肺腑生疼,连带着脸色也红得好似滴出血来,唇瓣干裂而又苍白。

桑非晚很快察觉到了百里渡月的不正常,他原本皱眉想退开,却又忽然发现对方脸上温度烫人,像是要走火入魔了一样。

情爱之事,本就堵不如疏,一味强忍,自然容易受其反噬。尤其百里渡月本就灵力损耗,恰值心境不稳之时,哪里禁得起这样一番折腾。到最后半昏半迷,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形好似断了线的风筝,悄无声息滑落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