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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渡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离座,负手步下台阶,绯红的衣袍下摆擦过地面,逶迤而过,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行至桑非晚面前,听不出情绪的出声问道:“画是你蹭花的?”

侍从举着那幅画上前,墨痕比白日更加突兀。

桑非晚不急不缓道:“非晚确实打扫过书房,却并未弄脏画卷,请城主明鉴。”

百里渡月的想法和众人一样,怀疑是桑非晚故意陷害段阳:“你说你不曾蹭脏画卷,有何凭证?”

段阳因为平日“老实”,反倒躲过一劫责问。

桑非晚:“城主作画用的是无痕墨,我见画上山峦笔触浓重,轻灵未显,便知墨痕未干,故而打扫之时慎之又慎,又怎么会故意蹭花画卷。”

百里渡月闻言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识货。”

他指尖修长冰凉,忽然勾起桑非晚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直视着对方。然而那双眼睛落落大方,坦荡至极,不见半分心虚慌张。

几息之后,百里渡月慢慢收回了手,意有所指:“既不是你,那便另有其人。”

这下慌的成了段阳,他急匆匆下跪,拱手行礼:“城主,我实在不知画卷为何会被蹭花,请城主明鉴!”

他话音刚落,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下意识抬头看去,却猝不及防对上了桑非晚那双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只见对方勾唇笑道:“是啊,城主,段阳定然不是故意蹭花画卷的,我猜他应当是打扫之时不小心蹭到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