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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闻言在黑夜中悄然睁开眼,从后面将谢镜渊往怀里紧了紧,不知牵扯到什么,引得谢镜渊低低闷哼了一声。

楚熹年低叹出声,意有所指:“将军说,这香膏是不是果然好用?”

谢镜渊不知楚熹年是如何顶着一副风光霁月般的皮相说出这种下流话的,饶是再不拘小节,面色也难免尴尬,睨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

楚熹年笑着道:“将军是指太子么,这个法子自然没问题。”

楚熹年在布一个很大的局,这个局不仅能把晋王逼到墙角,还能借力打力将燕帝也拉下来。今日太子募粮之事只是个开始。

他会不动声色削弱晋王的实力,先名声,后财力,再将对方麾下的谋士一一除尽。

等这些事做完了,局也可以开始收尾了,谢镜渊的仇自然也就报了。

“兰亭……”

楚熹年忽然叫了谢镜渊一声,然后偏头亲了亲他。

谢镜渊没说话,后退着落入了楚熹年怀中。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心里的恨少了那么一些,不至于带着同归于尽般的覆灭感。

大抵今日太累,谢镜渊沉沉睡去时,又梦到了旧年之事。谢家满族覆灭,数百家将拼死护送他们出城,最后死得一个都不剩。

那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山郊外,但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满地都是尸体,鲜血横流蔓延,将干涸的土地染成了暗色。

谢镜渊也杀了人,但他精疲力尽,实在杀不动了,勉强用剑支撑着身体,牢牢将母亲护在身后,少年面容青涩,眼神却狼一样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