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穿了。

左兰觉得这个拎着限量款小羊皮包的女人不是个好糊弄的,只好实话实说道:“没了,就卖出去的那一幅。”

沈卿姿轻皱了下眉头,语气里有些担忧,“她是不画了吗?”

“没有。”左兰摇了摇头,随手提了提肩膀上那条就要滑下去的吊带,道,“她不卖画的,小姐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不卖?”沈卿姿更是疑惑。

她站在这满墙的妖魔鬼怪中,方才一路满心的期待都转变成了失落。

既然不卖为什么她的那幅画会流到自己手上。

左兰“昂”了一声,半倚在了身侧发黄的白墙柱上。

她抬手送了口烟,白色的烟圈又被徐徐的从她好无血色的唇瓣吐出,扰乱了她的视线,几缕凌乱的长发搭在她的脸前颓废之中多了几分母亲对孩子的无奈。

沈卿姿顺着左兰看向的地方,窗框里那无言的落日下放着一对儿生了裂缝的陶瓷娃娃。

“恕我冒昧,她跟您是……”

沈卿姿心里生出了更多的疑惑,还想再多询问一点关于那幅画主人的问题,却被左兰很不友好的打断了,“小姐我这里是画室,卖画的,您要是想找人啊,那得去警察局,那儿可比我这儿专业多了。”

沈卿姿甚少会被人驳斥,那欲张还闭的唇蠢蠢欲动了几次最终还是抿成了一条线。

就算那幅画的作者跟这个女人真的如自己所料的是母女,看起来关系也不是很好。

从她这里打听,是很难得出些什么来了。

沈卿姿略想了一下,随手指了一幅画堆里的画,回头看向左兰,道:“我买你一幅画,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亏的吧?”

既然正面无法得到答案,那就走迂回路线好了。

左兰“呵”的一下笑出了声,连带着她那削瘦的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她对着沈卿姿的眼睛,反问道:“这位小姐,你就对那丫头这么感兴趣?”

“这笔生意很划算。”沈卿姿只答道。

这种生意上的话在她沈卿姿的口中说出来还真的是格外突兀。

她想如果不是为了能打听到那幅画的作者,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左兰见沈卿姿是真的有那个意思,看着也是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应该不会对左音做什么,便也不再跟钱过不去,点头道:“那好,就一个问题,多了可不行。”

“我想问,我怎么才能见到那幅画的作者。”沈卿姿选了一个最为切实的问题,问着就把那幅画上标着的价钱给扫码左兰转了过去。

一段金币掉进口袋的声音从左兰堆着垃圾食盒的茶几上响起,左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答道:“我也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她在美院油画系上学,你要是有心就去那里找一找,兴许能碰上她。”

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左兰真的就只给了沈卿姿这么一个格外概括的描述。

但这对沈卿姿来说已经可以了。

凭着沈徕的关系,在美院找一个油画系s市家住在老城区的学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