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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哥你过来点,我还有一个问题呢。假使凶手的腿搭在贺先生肩上,那贺先生若是动起来,凶手不会满地打滚吗?”

佟虎被凌吱拽得趔趄半步,俯视角度下,凌吱的身体只有一小团,发髻虽梳得利落,可额前、耳鬓、后颈,皆炸出少许乱毛,绒乎乎的,让人想揉。

手比心诚实,佟虎出于私心轻轻拍了下凌吱脑门。

凌吱以为佟虎要与他再演示一遍,乖顺躺好。

“地砖上的莲花纹不算深,防止打滑应该够了,所以凶手可能是这么做的。”

佟虎蹲身将凌吱手臂举过头顶,旋即抬起屈着的小腿前推,力道不大,频率却不低,凌吱失去支点,条件反射下本能地用指甲扣住地砖。

凌吱醍醐灌顶——

指甲反复与地砖纹路摩擦会变得异常粗糙,一时半刻不可能长回原样,而且他们还忽略了一条,既然已经大胆假设凶手与贺先生熟识,那云雨间的“电闪雷鸣”肯定不会躲闪,残迹应当也不少。

“虎子哥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凌吱起身后一拳砸在佟虎肩头,“走,去贺先生卧房。”

“你知道凶手身份了?”佟虎被小拳头砸得心头一阵舒坦,神情跟着云开雨霁。

“摸了个七七八八吧。”凌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跛脚跑到文成斋斜对面,推开贺先生的卧房门。

说是卧房,其实是柴房改的。空间小,朝向也不好,不见什么阳光,屋内除了张旧木床,就剩靠窗的小桌和一把掉了漆的木凳,桌上简策蒙了层薄尘,久不点燃的油灯看上去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