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子苏惊讶不已,她这阵子在南疆东跑西跑,虽然也注意着休息和养生,可是比起安安稳稳待在京都,还是差了许多,她原本还以为,只要别坚持不下去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反倒好起来了?

含情闻言,打量了一下虞子苏,惊讶不已地道:“啊呀,真的诶,主子,你快看,你的头发!”

含情说完,才意识到营帐里没有铜镜,又跑了出去折腾,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面小小的铜镜过来,放在虞子苏身前,妖妖的笑容带着真心的喜悦,“头发黑了好多!”

粗制滥造的铜镜镜面还有些突兀,不甚清晰,可是虞子苏仍能从其中看见缕缕白发中间夹杂的仿佛不善言语的一片黑色,再也不是当初的一根一丝,而是一片。

青寻也面露惊讶,若不是含情提起,他根本就没有注意。

“这倒是因祸得福了。”虞子苏忍不住笑了起来,清冽的笑意,带着难以言喻的舒适欣喜。

“主子!快点传信给陛下吧,说不准陛下欢喜得还会赶过来看主子咯咯……”含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知道,虞子苏现在心情很好,哪怕是她说话如此越距,带着打趣的意味,也肯定不会责怪她。

虞子苏哪里不知道含情的想法,杏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嗯,我确实该给夜修冥传个信。”

人临死之前会想什么?

前世她死的时候,只觉得解脱,然而今日,当感觉到化尸蛊在体内越来越活跃,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虞子苏心头才倏然涌上一股后悔和不舍。

后悔与夜修冥相处时间太少,聚少离多。

一生不长,眨眼便是生死。

不舍她宫中的两个宝贝。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含情见虞子苏刚刚还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收起笑意,不敢多言,和青寻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