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商策的手中,赫然是不久前凌蔚给白毅写画的几个字符,可惜的是,东陵商策从白毅嘴里只知道白毅需要将那几个字符放到哪里去,却根本不知道那几个字符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多次询问了白毅也没有得到结果,确定白毅是真的不知道之后,就迅速赶到了地牢之中。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掌握了那个东西,找出虞子苏手中,那仿佛鬼魅无所不在的幽谷的各个暗桩钉子,不在话下。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凌蔚挪开目光,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说话,他凌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和明景帝是敌人,可是却是有自己原则的人。

明景帝守信承诺,他也会守信承诺,更何况,东陵商策如此欺辱苛待他,他为何要帮助东陵商策!让东陵商策不痛快不是更好吗?

“哈哈!”东陵商策听见凌蔚的回答,怒极反笑,“凌将军,你以为你这样帮着景国,夜修冥和虞子苏就会感谢你吗?你看看,这么多日子过去,你现在还是被关押在东陵的大牢里。”

“虞子苏和夜修冥已经死了!死了!他们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能保得住你和你妻儿……”

东陵商策越说越疯狂,最后不知道是触及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阴森森的低低笑起来。

凌蔚听见东陵商策阴沉的笑意,充血的目光带着刻骨的恨意,突然抬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东陵商策,老子诅咒你,生生世世,求而不得,鳏寡孤独!”

“你放肆!”东陵商策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一下子跳脚,指着凌蔚狠狠骂道:“来人!给孤用刑!用刑!孤倒是要看看,看他到底能够犟到什么时候!”

东陵商策说着,三两步就出了大牢,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哈哈哈……你也有……啊!”带着倒钩的鞭子突然打在身上,凌蔚浑身一颤,咬了咬牙,继续道:“……有……啊……怕的时候……啊”

东陵商策啊东陵商策,你以为自己的心思,真的没有人看得透吗?

东陵商策走出牢房,毁了牢房外面大片花草,才平静下来,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好好审,明天午时,孤就要知道结果。”

一夜审讯,凌蔚昏死过去,东陵商策让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本来打算继续用刑,却收到消息,景国任怀玉老将军赶往关城,所以就暂时没有去管凌蔚。

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凌蔚撞墙身亡。

东陵商策收到消息,气得一下子将手中的杯子捏成粉末。

“陛下!南宫勋退兵了!”一名将士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跪在地上急声道:“是任怀玉到了!”

南宫勋前几日就跟没了理智一样,完全没有章法,直接采用人海战术,将他东陵大军生生拦截在犟龟城外。

东陵商策虽然心急,想要早日攻打下犟龟敏仙这些城池,可是根据东威统计上来的结果,景国每次死两个人,总会连带一个东陵士兵死去,所以他不得不按捺住急切,让自己的军队后退。

当然东陵商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给景国大军设了陷阱,只要景国大军一路追随至芗城四周,就会被东陵大军包围。

没想到任怀玉多年不上战场,可是敏锐的直觉丝毫没有退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东陵商策阴沉的脸色没有半分松缓,低缓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不耐烦,“任怀玉都快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来凑这份热闹!景国当真是无人了吗?”

景国有没有人不知道,东陵商策只知道今日肯定不是个好日子,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全部跑一处来了。

“陛下!凌蔚的小儿子凌霄被人救走了!”东威匆匆从外面走进来,没有注意到东陵商策更加不满的样子,急急道:“前去接人的侍卫,全部被人杀了……”

“废物!”东陵商策郁闷得快要吐出一口心头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孤要你们有何用?”

见东威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一副忠厚听训的样子,东陵商策心中却是更加不满,和东归斗法的时候就聪明,一遇到正事就怂了?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查是被谁就走了!难不成还要孤去查不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东陵商策深知凌霄不除恐有后患,所以哪怕他只是一个无辜孩童,也宁愿错杀一个,不愿放过一个!

“卑鄙?”东陵商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长袍一挥,露出手中拿着的一张纸移到凌蔚眼睛正中央,“孤做事才管不管卑鄙,只看结果!要是你告诉孤,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孤就饶你妻儿一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