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话可说。”解平远顿了顿,又道:“虽然老臣之希望小女以后过着简单安逸的生活,可既然小女是天生凤命的事情已经被人揭露出来,臣也不会强求。毕竟凤命不可流落在外。”

“哦?”虞子苏尾音上挑,说是无话可说,这话语中却含着这么多的意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摆在了一个爱女儿却更忠诚君主得位置上。

“那么解大人可曾听说过一句传言?”

虞子苏看着静默无言的大殿,扶着碧容的手从上面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看着退散两边让开的群臣,沉声道:“凤命当入主中宫,解大人,你这是将本宫置于何地?将先帝和陛下置于何地?”

她接连两个反问,眉眼间的冷意越发明显,解平远心下一个咯噔,一时之间却仿佛失言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对啊,她是先帝和陛下承认的唯一的皇后,玲珑若是入宫,又该是什么样的身份?

只是这些暂且都不重要,他现在首先要将玲珑送入宫中才是。男人是什么德行,他自己身为男人还不知道吗?只要玲珑入了宫,见到了陛下,凭借玲珑的倾城美貌,还不能让帝皇倾心以待吗?

解平远打定了主意,面上就流露出挣扎的情绪,磕头伏地道:“娘娘!臣,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啊!臣……臣身为景国臣子,知道自己藏着凤命之身的女儿有罪,所以也打算一直这样藏下去的,谁知道……”

四十几岁的男人红着眼睛哭得鼻涕眼泪一脸,看上去还真的是凄苦无比。

未尽的话语,众人稍稍联想一番就能猜到,解平远是想要将女儿是凤命的事情隐瞒一辈子,哪知道等到皇上娶了皇后,这件事情才被捅了出来。

现在解大人忍痛想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将人送入宫中,哪知道居然被皇后如此逼问!

众人看去,只觉得解平远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委屈和无辜。

陈大人见到解平远也出声反击了,对人也没有那么怕了,当即就跳出来道:“娘娘,解大人一心为君为国,实在是当不起如此指责!还请娘娘不要迁怒于解大人。”

陈大人仗着当初在御史台待过一段时间,御史台又是上劝君王,下谏朝臣的地方,所以陈大人说话是相当不客气,毕竟在御史台的时候哪怕是骂了皇上也是不会被罚的。

“迁怒?”虞子苏冷笑一声,“本宫何须迁怒?倒是陈大人,当了几十年的官,连规矩都不懂了,还教导起本宫来,陈大人好大的威风!”

“来人,教教陈大人朝堂的规矩!”不等众人反应,虞子苏又冷声喝道。

随着她话音一落,身穿铁甲的侍卫迅速从门外涌了进来,将陈大人摁在地上,让他挣脱不得!

一时之间,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三军队的七队侍卫长居然带领着许多人站在朝堂外两侧,威风凛凛,气势凌厉。

“啪!”随着虞子苏手一挥,侍卫直接将人翻了一个身,另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板子直接就打在了陈大人身上。

“啊!”陈大人挣扎着,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能动。这些侍卫都是从刑司专门跳出来的,是打板子的好手,在打的过程中,既不会让屁股出血,又能让被挨打的人痛苦难受。

陈大人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地疼,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噬一般,疼,火熏火燎的疼,他想要昏过去,可是偏偏不可以,反而感受得更加清晰。比这个让他更加难受的是,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板子!

虽然没有被脱裤子,可是他可以感受到那些政敌裸的目光,甚至也可以想到等到这件事情被宣传出去,京都众人看向他异样的目光,感觉越发疼了。

一时之间,大殿上的众人更加沉默了,就连刚刚还在哭诉的解平远也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只剩下陈大人一个人“啊啊呀呀”的叫嚷声。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众人的相像。刚刚还在唇枪舌剑,这会儿居然就是真枪实剑了!解平远为人风流,跟同僚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好,可还算能说得上话,但是陈大人就不一样了。

陈大人为人倨傲偏见,可又固执认死理,经常听不见别人的劝,不知道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笑话!

“皇后娘娘,陈大人是无辜的!他只是忧心这事情闹大了对皇室不好而已!娘娘还请高抬贵手,放过陈大人吧,这一切,都是臣的错!”

解平远凄厉地吼叫道,再加上他泪痕满面,额头青筋暴起,莫名的就有一种悲怆感。

“我朝法令有规定,除却御史台劝谏大夫,其余朝臣,不分尊卑践踏皇室尊严者,一律五十大板处置。”温文越站在解大人身边,温和道。

“臣无话可说。”解平远顿了顿,又道:“虽然老臣之希望小女以后过着简单安逸的生活,可既然小女是天生凤命的事情已经被人揭露出来,臣也不会强求。毕竟凤命不可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