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他觉得，反正要被鬼杀了，不如把想干的事干了。

谁知结果和他之前预料过的最差结果一样，甚至都没用广田教授出场，他研究室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学生，竟然就直接看破了真相。

就算已经因为鬼魂认命，但那并不代表，下田耕平想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被人戳穿。

——辛辛苦苦策划那么久，如果几句话就被揭穿，会有一种被别人踩在地上摩擦智商的沮丧。

不对，等等。

……白石好像还没说他是凶手，只是提到了他正在堆的雪人。

下田耕平突然觉得，其实可以再挣扎一下，绝不能自乱阵脚。

首先，雪球装人这件事，乍一听很不靠谱，如果不能猜到原理，在其他人看来，这只是异想天开。

再次，他把尸体放进加硬过的雪球里，推下来以后，又另外做了一个新雪球——他把隔壁铃木园子她们雪人的头拧了下来。

只要有一个基体，雪球其实很好堆，所以目前在别人看来，他的雪人完好无损。

雪里没法检测出指纹，就算能，这也不会被当做杀人的证据，最多被当成偷别家雪人的头的懒鬼。

下田耕平刚做好心理准备，忽然看到白石眼神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一怔，开始回忆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

白石其实没想到下田耕平的疏漏之处。

他只不过是想起了剧情。

……看起来，作业分保住了。

白石：“雪球中途没有摔碎，是因为凶手利用了一些道具……比如盐？”

“……”下田耕平的腰背忽然有些伛偻。

白石：“下到这里之前，我查看过小兰和园子他们的雪球，头看起来不像是被吹掉了——周围的地面非常平整，而且用来做眼睛耳朵鼻子的装饰品，全都散落在地表，掉落的位置也不像自然脱落。她们雪人的头恐怕被拿走了，只要用这个现成的雪球滚几下，就能快速做出另一个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