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冷酷。

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对方骨子里那种特殊的孤独，仿佛与世界隔绝而不被理解的冷漠。表面上是不近人情，但其实并不难沟通，或者说，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让人觉得可怕。

“以他的的能力，灭掉杀虫队和五姐妹，并没有多难。需要水银湖，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但他没有，可见黄老板说的公平交易原则，他确确实实在践行，信守承诺，坚守底线，是个好人。”

放在末日前，或许不达标，但在末世里，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好人的标准总是随着时代在变化。

陈秀妮找到沈聪的时候，沈聪正在解剖阿泰的尸体，研究虫核。听到四脚龙的警报，立刻就知道陈秀妮到来。

并不想理会。

正准备让四脚龙将她赶走，陈秀妮已经开始喊：“黄老板。”

研究工作被打断，是非常降低心情的状况，不过沈聪一向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打开窗户后，除了冷漠，并没有表现出其它情绪：“找我什么事。”

“抱歉打扰你了，主要是《进化学》，里面有几处，似乎缺少几页，我过来问问。”陈秀妮没有拐弯抹角。

沈聪沉默几秒钟，然后平淡地说：“我撕了。”

“撕了？”

“那些内容并不重要，你们无须知道。”说完，关上窗户，让四脚龙看门，不再理会陈秀妮。

时间那么紧张，没必要浪费在扯皮上面。

而事实上《进化学》中确实有几页被他撕了。

撕掉的几页，也确实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因为这几页是介绍他的。介绍了他的大金刚、四脚龙以及战甲。不过只出现少许内容，沈聪并不喜欢自己的信息，被公布出来，书里面泛泛介绍了他的常见信息。

撕去这几页，胡歌就成为了一个简单的名字，跟他黄老板再无牵连，能够免去许多麻烦。

这里没人会猜到，黄老板就是胡歌。

当然，这个秘密并不能保存太久。

沈聪也没指望能彻底保守住。

可能现在这里有人已经知道，一个已经离开好几天的人——余敏霞。

……

临沂市绿洲，一条巨大的蟒蛇，拖着比卡车还要粗的身子，从一条小河沟横渡过去，向着密林深处游走。

这显然是一只超级金兽。

蟒蛇走过去很久，小河沟里，忽然呼啦一声水响。

从中钻出一个女人出来，女人旁边，一只系着缰绳的白色大狗，也浮出了水面。这正是蒙阴五姐妹的大姐余敏霞，和她的战宠金兽大狗豆豆。豆豆及时发现蟒蛇，为了不被蟒蛇吃掉，一人一狗躲进了河沟里。

现在才敢露头。

“快走豆豆，马上就能离开临沂市绿洲，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一分钟！”浑身破烂的余敏霞，迅速带着豆豆上岸。

豆豆很通人性的点点头，它也被绿洲里的高级、超级金兽，给吓坏了。

等余敏霞骑上去，立刻撒开脚丫子，向南边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