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表情惊恐,双手捂嘴,夸张地回头询问身边的人:“难道是我有什么得罪了五皇子的地方吗?”

其他人:……你得罪他没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房陡然打开,谢仙卿从中走了出来:“自然是没有。”

他目光淡然,神情沉稳,眼眸看向五皇子:“今日事无非小事,五皇弟必定不是那等心机深沉,没有容人之心者……”

此话一出,其余诸人皆变了脸色,尤其是五皇子。陈皎表情浮夸,心中却暗暗叫了一声好!

不愧是太子,三言两语便给五皇子订上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头衔。没有容人之心,短短六个字,简直是杀人诛心!

没有容人之心怎么当皇帝?滑天下之大稽!

果不其然,五皇子转首,沉声咬牙道:“误会罢了,属下肆意多嘴,陈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刚才那名开口的侍卫也能屈能伸,当场低头跪了下来:“属下知错,请陈世子原谅!”

陈皎就好像听不出来两位皇子的交锋,当即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我可是我们永安侯府三代单传,我爹娘四十几岁才得来的老来子,陈家唯一的命根子!”

其他人:……好不要脸!!

听到陈皎言辞坦荡地说出他是陈家唯一的命根子这种话,所有人都内心麻木了。

倒是太子明白她插科打诨间的深意,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陈皎丝毫不懂大家内心的鄙夷,自顾自地说:“要是我因为得罪五皇子而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在大街上被人套麻袋暴打,又或是消失在某条河中,我爹娘祖父祖母必定会心急如焚气愤交加,说不定会误会凶手便是五皇子……”

陈皎擦了把脸,叹息一声:“可怜我祖父祖母一大把年纪,要以我祖父刚烈勇猛的性子,大概会豁出一条命来,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说到这,其他人也来不及嘲笑陈皎用词粗鄙了。被她提醒后,众人眼眸若有所思,也都想到了她的特殊地位。

三代单传,陈家唯一的独苗,永安侯四十几岁才求来的儿子,怡和郡主唯一的孩子!

古代家族大多人丁兴旺,尤其是贵族,少有陈家这种清流。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永安侯府估计要跟敌人拼命!

永安侯是文人,以至于大家都差点忘记永安侯府发家,是因为老侯爵曾陪着高祖四处征战打天下。这样一位武将,谁也不能说他手下人脉有多少。

想到这,满心愤恨的五皇子也冷静下来。

他想明白了,陈皎这是根硬骨头,确实难啃。要找她下手,成不成功,都要惹一身的屎……

更何况看太子刚才的言语,似乎是要保这小子。虽然谢仙卿对外名声是清风朗月的翩翩君子,可他们其余几位兄弟却从不敢小觊这位看似和煦的兄长。

父皇对太子有多不满,可至今却没能废掉对方,可见太子手段比之深沉,决不是个善茬。

他曾经暗中使手段诋毁太子,次日自己侧妃娘家侵吞百姓家产的奏折便上报朝堂,被判抄家流放,那时他的难堪和惶恐至今历历在目。

想到曾经受过的教训,五皇子再看向太子的的眼神便有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