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割了一上午，黄灿灿的露兜果堆成了小山，枝头上除了还剩下些没熟的果子之外，全都被他一扫而空。

果子太多，池程一次性带不走，捡了几条塑料袋，但果实又太大，一个袋子也只能装下三四个。

池程装了四袋果子，准备提回去再叫些人来搬。

回到营地恰好中午，但部落遵循一天两餐的习惯，采集队和狩猎队中午也不会回来，空地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池程将露兜果放在地上，看着一个个生面孔，正想着找谁帮忙搬果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哥哥。”

虎果忽然角落蹦出来，急忙跑到跟前，“你去哪里啦，我找了你好久。”

池程指着袋子里的露兜果，“摘果子。”

虎果这时才看到他脚边四袋露兜果，之前尝过露兜果的虎果至今还记得那股清甜的味道，惊喜不已：“这么大！还这么多。”

“不止这些，”池程将露兜果倒出来，甩了甩酸涩的右手，“虎果，你去找些人帮忙，我们一起搬。”

虎果点点头。

空地角落有六七个兽人围了个圈，边聊天边清理野菜根。

虎果蹦蹦跳跳走上前问道：“哥哥姐姐，你们可以帮帮忙吗？”

略微年长的女人抬头，“怎么了？”

“羊姐姐，池哥哥在外面采了好多露兜果，我们要找人去搬回来。”虎果指着池程脚边的露兜果，兴高采烈地给她说道。

羊苗往地上一看，脸色微变，厉声训斥：“这果子不能吃，你母亲没告诉过你吗？”

虎果被她吓了一跳，据理力争，“母亲是说过不能吃，但是……但是这个可以吃，池哥哥给我吃过。”

羊苗一听这话，连忙丢下野菜根抓着虎果，“哎呀虎果，这个果子有毒的，你什么时候吃的？快去抠一下喉咙。”

虎果颤声说道：“之前回来路上吃过，没有中毒。”

羊苗一听这话，一个眼刀子扫向池程，“你不认识野果就不要给小孩乱吃，没毒死你真算你命大。”

女人嗓门很大，池程隔得老远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恼，淡淡开口：“确实可以食用，只是要处理一下。”

女人没接话，朝池程翻了个白眼，拉着虎果劝阻道：“之前就有人吃坏肚子还记得吗？”

其他清理菜根的男人也跟着帮腔。

“是啊虎果，可别乱吃。”

“这果子到处都是，没人吃的。”

见族人并不相信她，虎果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为难的看向池程。

池程也能理解，朝虎果招手，“没事，走吧。”

没人帮忙，池程带着虎果上山下山跑了十来趟才将露兜果全部搬回来。

空地一角，刚升起来的火堆正冒着浓烟，黄灿灿的露兜果堆成小山。池程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将果肉逐一掰开，放在铺好防水布的地面。

虎果和虎风也在旁边有样学样，卖力地掰着果子。

偶尔路过一两个族人探头张望，随后摇摇头走开。也有人好心劝阻说果子不宜食用。

一大堆露兜果掰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采集队提着袋子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塑料袋是半透明的，池程一眼便看清袋子里的东西。无非是一些野菜根，偶尔有一两袋装着绿色植物。

池程收回视线，将泡在铁盆的果肉全部捞出，又把没泡过的果肉放进铁盆浸泡。铁盆里是清水，还奢侈地撒了一小撮盐，用于稀释露兜果的毒性。

浸泡完的果肉全部放进塑料袋，再用溪边捡回来的鹅卵石用力砸碎。

塑料袋的一角开了一个小口，下面垫着铁盆刚好接住流出来的果汁。

池程没有多余的盆，浸泡果肉的盆还是找虎果家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