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楚原看见郁青袖口的丧尸血迹，去拿抽屉里的免洗液，“刚才去做任务了？’

“嗯，做了丧尸围剿任务。”郁青把缩小的郁小雪放在腿上，伸出手乖乖让楚原清洗袖子。

刚进来的助理女孩看到了那截在桌子外不断摆动的蓬松大尾巴：“哎呀郁小雪来啦。”

“喵”雪豹对这位喜欢毛茸茸的助理女孩很熟悉，郁青便把雪豹给助理女孩玩。

郁青趴在台上，偏头看到楚原休息时间还在看写得密密麻麻的报告：“最近很忙吗？”

“嗯，我们找到了和丧尸病毒基因序列很像的传统病毒，你知道十年前那场在全球范围内大肆传染的超大型流感病毒吗？”

郁青不是原住民，不过他看过原著记得一些浅显的设定：“嗯，怎么了？”

“那是连动物植物都会被感染的流感病毒。”楚原道，“当时几乎所有生物都感染上了流感病毒，不过科研人员很快研制出了解药并且全球推广，虽然流感病毒传染性极高，但由于解药研制很快，没有发生严重后果，也没有发现痊愈后的任何副作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我们现在发现，那个流感病毒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它其实一直潜伏在我们体内，然后在这十年中不断变异异化，最终在彻底爆发变成丧尸病毒。”

好像是这么一会儿事，郁青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听楚原继续道：“所有的初始者都在病毒潜伏期，在某一时刻后，病毒会出现两种分化，其中一种就是丧尸分化，表面特征就体现为正常人高烧后变成丧尸，另外一种则是异能者分化。”

郁青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楚原道：“两种分化病毒都会持续变异，这就是异能者会进化，丧尸也会越来越强的原因，动植物也是同理。丧尸病毒继承了原始病毒的高传染性，只要被丧尸抓伤，我们体内的病毒就会迅速被污染，我们也将变成丧尸。”

郁青似懂非懂：“那如果我们把病毒根除就可以不变成丧尸了？”

楚原摇头：“相反，正是因为我们有异能者病毒才更有治愈的可能性。这十年来，患有原始流感病毒的我们体内都有一定抗体，就算被丧尸病毒感染，也不会立刻变成丧尸，这段时间还能被治愈系异能者治愈。”

“但是如果没有流感病毒抗体，比如流感病毒消失的这十年内出生的小孩，一旦被丧尸抓伤立刻就会变成丧尸，且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性。”

“不过丧尸病毒对人类和动植物是有区别，丧尸病毒只能在人类之间相互传播，如果我们能知道其中的秘密，说不定可以在丧尸身上做改变，被抓伤也不会被感染。或者研究治愈系异能者的治愈原理，研究出抗感染试剂……”

郁青表情逐渐涣散：“听不懂了。”

楚原话头停住，忽然噗嗤一笑：“抱歉，我说得有点多。”

郁青：“是我不太聪明，你好厉害，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搞懂。”

这时，一个助手匆匆走进休息室：“楚原博士，首领要过来巡视了。”

松辛齐当然不会让这些人白吃白喝住在这里，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验收一下成果，确保这些人真的有在认真研究。

听到松辛齐要来这里，郁青下意识站起来。

楚原转头道：“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郁青眼睛乱瞟：“嗯，还好吧。”

“你害怕松辛齐？”

郁青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点距离：“一点点。”

虽然对郁青和松辛齐居然有关系这点有些意外，楚原还是贴心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别出去了，我接待完就过来。”

“好。”郁青自己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捧着杯子一个劲地喝水。

没一会儿郁青看到松辛齐从门外往这边走过来，松辛齐气场一如既往的强大，卓越的身高和凌厉优越的外貌在人群中一下子脱颖而出。

楚原在前面领着松辛齐每个房间走过去，脸上始终挂着礼貌又有点疏离的温和笑容，松辛齐偶尔会回应几声，表情淡淡。

松辛齐漫不经心地听着楚原汇报，就在他准备踏进下一间屋子的时候，楚原拦在他面前：“不好意思首领，这间是休息室，不需要参观，我带你们到下面一间去。”

松辛齐没在意，在路过玻璃门的时候余光却瞥到了一截伏在圆台后面的手肘。

只有一小节手肘，包裹着白色衬袖，勾勒出纤瘦优美的一点线条。

松辛齐觉得莫名熟悉，他看了一会儿，那截手肘一下子缩了回去。

松辛齐蓦地皱起眉，有一种想直接进去看看的冲动。

楚原在旁边连声催促：“首领，我们该走了。”

最终松辛齐还是没有将脑中的想法付诸行动，跟着楚原来到另外一间实验室，里面的助理姑娘抬头看到一群生人，匆匆从里面出来。

松辛齐凶巴巴的表情让她有点害怕，低着头抱着雪豹快速从旁边溜过去

松辛齐原本不打算多给别人一点眼色，但是助理女孩跑过去的时候，还是往那边瞄了一眼：“她手上抱着的是什么。”

楚原不慌不忙道：“是猫。”

松辛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叫道：“郁小雪。”

助理女孩肩膀上一下子冒出来一只雪豹脑袋。

松辛齐挑起眉。

楚原让无所适从的助理女孩赶紧离开，抬眼看松辛齐：“您怎么会知道小雪的名字？”

“郁青在哪。”松辛齐脸色不变，周围的人却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见楚原不说话，松辛齐道，“在那间所谓的休息室？”

既然已经猜到了，楚原便大方承认：“是，请问首领问这些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松辛齐和楚原对上视线，两人眼中有暗芒交锋，“让他出来。”

“但是他好像不太愿意见您。”楚原眼里的笑意彻底消散。

他忽然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一点。

“整个安全区我说了算，不是谁不想见就能不见的。”松辛齐对别人可从来不会客气，吐露出的话语攻击性十足，“寄人篱下就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不是所有人都会把科研人员当个宝。”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松辛齐全然不在意，又重复了一遍：“郁青，出来。”

没过多久，休息室的玻璃门从里面打开，郁青慢吞吞地走过来。

周围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停下，把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郁青被众多目光包围，感觉有点羞耻，动作愈发慢了。

好不容易走到松辛齐面前，郁青才缓缓道：“干嘛。”

松辛齐没管郁青的语气：“来这里干什么。”

郁青瘪着嘴不说话。

松辛齐：“说话。”

郁青抿起唇，鼓起勇气看向松辛齐：“可是我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