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诸子,笔墨,山河,天下 ,合流(2/2)

我在幕后调教大佬 阎ZK 2247 字 3个月前

马车在侧门处停下,相里氏为首,墨家,儒家,兵家,法家,阴阳,纵横,名家,农家,杂家,一一并行,余高在一旁引路,王宫的道路笔直而宽阔,以白玉所铺成,余高在带路的时候,看到这些或者年少,或者年老的各派诸子气度平静,目不斜视。

当他们共同徐步往前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一种仿佛面对天地,面对一整个波涛汹涌的时代的错觉感,不由得屏住呼吸,微微弯了下腰,步子放缓。

王宫正殿之前,玉色台阶之上,天乾武王姬轩扶剑而立。

九级台阶之下,诸子驻足。

能够让那个曾经自负年少的武王亲自出迎,足以看出来他对这些人的重视,连余高都忍不住心中的讶异,在此驻足之后,他便不能够在往上走,而武王姬轩俯瞰着诸子,沉默许久,转身扶剑,徐步往前,缓声道:

“孤王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说,你们能够让我铸造前所未有的盛世。”

“这样的话,孤王现在,相信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可能够说服我?”

他走入殿内,转身看着这些气度已经是超过寻常修士的修者,道:

“先前你们曾经和余高说,要孤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余高领着诸多内监,给这诸子百家准备了各自书案,笔墨纸砚齐备,又将一丈见方的白纸悬在他们的前面,一面面悬下,姬轩站在高处俯瞰,那白纸如同张张屏风,将诸子百家遮掩其后,颇有些轻灵的感觉。

姬轩伸出右手虚引,道:“诸位一路讲学而来,又取了笔墨。”

“可是要给孤讲一讲这许多的学说?”

相里氏沉静笑了下,他没有背着剑,多少有些不适应,稍微晃动了下肩膀,习惯于握剑的手握着笔,也竟像是仗剑一般笔直,道:“我等稷下一脉也不是只讲死道理,这一次我等奉命离开了稷下学宫,从不同的方向来这元朔,所见所闻所感,都可以融入我各家学派所学。”

“第一日,就有劳王上来我这里,知我墨所染。”

“为兼爱,为非攻,曰尚贤,曰尚同。”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是为所染。”

“何为兼爱,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王上且听……”

开篇立意,其气魄直放眼天下,姬轩微有动容,颔首迈步而来,相里氏持笔如握剑,直接在白色的纸卷上抬笔落下,划出一道痕迹,嗓音平静,开口讲述自己自岚洲而来,一路所见所闻,提出兼爱无有别界之说。

又以所见乱象,提出尚同一说,其深入浅出,自其自身,而后到家国天下,娓娓道来,所见无比契合天下局势,当日姜尚所说的只是浅尝即止,而今日才得以蔚然大观,姬轩听完墨家之时,已近黄昏,而紧接着便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养吾浩然之气,姬轩更觉失神,不由得继续听下去。

是夜余高捧来七十二盏人高铜灯,将大殿照的一片明亮。

第一日讲述墨家之义,见兼爱非攻;第二日听儒家之仁,知民贵君轻;第三日说法家之道,人皆有私,以刑法之严,以制天下之私;第四日兵家上前,言以正合以奇胜,上兵伐谋,说虚实,道九变;见兵家大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见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动如山,难测如尽了天下战阵本质。第五日阴阳以制衡,第六日纵横以握天下,第七日农家以生机为本。

于是天乾武王十日不曾上朝。

诸子百家言谈所学所知,便将其写在了白色的画卷上,每说一句话便写下来,又以一路上老师所安排的路线,所见所闻所感作为例子,给武王姬轩讲述边陲士卒之苦,讲述寻常百姓,讲述孤寡老幼,讲门派世家倾轧,讲炼气士之弊害,讲大商流通之善事,徐徐道来。

笔锋一转,以小见大,又言此天下诸多势力之弊之害。

姬轩当年仗剑执掌天下,以力横行,自以为霸,而今却见到了无比辽阔的天地和可能性,久居高位,现在却出现心潮澎湃之感,竟然有井底之蛙终于挣脱了井底的感觉,每一人所说的流派都给他开了眼界。

每一家皆指出了制天下之道,皆是通天的路数。

彼此有所融合,也有冲突,却难言孰对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