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秋暗自道，我把我的雾分给你一点要不要？不过他没说出来。

周泽楷有了想法，但是不说。他想听听叶璃的答案。

叶璃略一思索，给出一个不太靠谱的方案：“你按照自己的数据做一个仿生人，再融合一次呗。不过融合需要依靠星空力量，搞完以后你还得被我们杀几次清除污染才行。”

“至于仿生人的限制，嗯，反正你也不需要——”

她的表情变得微妙，最终还是忍住没笑，侧过头认真问道：“你那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说——逻辑链。整件事情破绽太多了……简直是看不起我的推理能力啊。你凭什么认为能够通过艳鬼混淆我的认知？还有那场戏的假主角，你没有过任何怀疑吗？”

艳鬼？苏沐秋想起四年前那个胆大包天调戏他妹妹的家伙，明知他已经魂飞魄散，却难免咬牙切齿。

不过，听叶璃的说法，他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苏沐秋观察与这件事可能相关的两人。周泽楷眼睛弯弯，很开心的样子。路西泽的脸……好像有点红？

艳鬼。路西泽。苏沐秋晓得了。

路西泽本来都躺平认嘲了，心说你想笑就笑吧，可是叶璃突然摆出这学术探讨的架势，神来一笔，把他搞懵了。旁边那个没撑伞的鬼主又是一副促狭的表情，地狱龙的前族长还在那里小声追问，让他羞愤不已。

路西泽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回到那个夜晚，却只能站在上帝视角，无法真正的代入。

“应该，只是想让你动摇。”路西泽迟疑着给出了他的推测。

“好吧，我不知道。脱离那种状态后，就无法做到共情。”他道，“说实话，我也觉得那个‘路西泽’很sb。”

“所以，我们能别再提那些社死瞬间了吗……”

叶璃比出一个“ok”的手势。这么多人在呢，说这些确实不合时宜。

“所以初级星空污染在精神层面的表现，一部分是自我认知的失调——比如说路明非和苏沐秋前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比如说路西泽认为自己就是‘周泽楷’。”她总结道，“另一部分则是‘黑化’——情绪、尤其是负面的那部分被放大，挤占了理智。摆脱污染后，自己都觉得降智，当时却怎么也意识不到。”

第二种情况说完，叶璃皱起眉头，这和她的经历为什么那么像。

星空污染放大扭曲了路西泽的执念。“七宗罪”淡化偏移了她的执念。

“总感觉和‘七宗罪’异曲同工……”

所以，魔王七宗罪和星空污染是同源的存在吗？

或者说……她当时也曾受到“星空污染”的影响？

叶璃自然地联想到那个七头犬与高维之绳的阴谋论。

高维的存在……《全职高手》、《龙族》，注视着小说世界的读者吗？可是，如果是这样，祂为什么要将这几本书暴露在她的原世界里？

还有，读者为什么要与他们为敌？又为什么要把一个个世界弄得千疮百孔？

对付她这个“外来者”还能够理解，可是，祂为什么要把《龙族》的主角路明非排斥在世界之外？

难道是那一部分对应着“七宗罪”的过激读者所为？

抛出一大堆为什么后，叶璃突然想到了《诡秘之主》里没正面出过场的外神“高维俯视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像混乱阵营的读者。嗯，如果要写文，或许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自创一条序列途径……

高维。路西泽第一反应是那面镜子——让红伞鬼主看清真容的那面。每一次使用它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可是，他是从何处得到这镜子的？路西泽竟怎么也记不起来。他尝试从空间中召出镜子，也是毫无响应。

看来，他被某个隐藏在暗处的存在，狠狠利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