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走出教室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趔趄,又再次伸手扶住桌子边缘,脸色看起来格外疲惫。

每当回想起余简生产的那天,他就被如潮水般的悔恨给覆没了,最后一通电话,余简还是信任的打给了 他,只是他自己将电话挂断了。

所以现在是他活该,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他知道自己亏欠了余简很多,若是余简提起想要回公司,他甚至都能把公司大权交给余简,而后帮余简去 管理,可偏偏余简从未图过他的钱财,如今对他这个人,也不做任何奢望了。

韩谌站直了身体,微仰起头看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看见余简在院外放风筝,长长的一条透明的线牵在少年手里,少年脸色明媚,在发现 他后朝他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笑,见他的冷眼后僵在了原地,手里握着的线轴应声而落,飘扬在蔚蓝天空中的风 筝缓缓往下垂落到了地面上,空气骤然变得死寂。

他的出现,打乱了余简还算平稳的生活步调。

若不是他,余简怎么会在正当风华的年龄陨落。

虽然余简的病需要用药物才能控制,但若是好好接受治疗,也不会沦落到因失血过多而失去生命。

自责和后悔再次将他席卷,可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有赶快找到韩余,以免韩余在外面受到伤害。

男人头一回觉得自己这般无能,他保护不了余简,到现在,连韩余也保护不了,更是让韩余小小年纪就承 受了许多,他连一个作为父亲的关爱都给的格外吝啬,更多的时间都在公司忙碌,只因为自己想要逃避现实, 便忽略了韩余。

他报了警,还派人把l市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搜寻了一遍。

直到天色黑透,他都没有得到有关韩余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