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要过来,母亲难得对他动了怒。

他原本就比常人反应慢半拍,母亲对他道,如果韩谌稍微对他有点在意,也不至于家里现在给连他买药的钱 都不够,他居然还上赶着去巴结别人。

余简是早产儿,一出生就带了病,那时医生就断言过他活不过十岁,现在他竟也顺利的大学毕了业。

母亲从未对他有过太多要求,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了,对于别人而言,一生也许还很漫长,对于他而言,哪 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他本来想发条短信给母亲,说今天会晚些回去,从口袋里将手机摸出来时却发现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了,他这才想起出门时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就这个记性,果然什么都做不好。

余简几乎已经晕了过去,韩谌触碰到对方的手指,冰冷僵硬的和屋外降落下来的冰块无异。

分明在韩家待了这么久,身上却找不出一件奢侈的装饰品,就连这身笨重的厚棉袄,他都见余简穿好几年 了。

能让余简进他的家门,就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了。

将余简安顿在沙发上后,他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是一通陌生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熟悉的女声。

韩谌不愿和这个女人过多交流,想来离开了韩家,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后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给卖了。

“哥……”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眸的青年发出极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