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颊病态的凹陷,眼圈蒙了一层青色,嘴唇干枯得厉害,张唇说话都变得吃力了,只能断断续续的说 出几个字,声音细弱蚊昤。

宁修远费力的张了张唇,半响都没有发出声音。

那段时间,乔原甚至想过和宁修远玉石倶焚,可病重的男人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瞬,他竟在心里生出一丝怪异 的感觉,似空落,似寂寥。

在没有岑礼记忆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差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只是碍于对方心里有了别人,他会觉得自 己像是一个替代品,宁修远不过是在他身上怀念别人的影子。

可他们,却是同一个人。

乔原脸上的神色很淡。

等佣人抱着宁墨回去了,宁旗随之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才和宁修远的病床,隔得近了些。

宁修远以为……乔原也会离开。

但乔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看着他。

如今病弱的男人,和当初在巷弄里解救他的桀骛少年,已经彻底对不上号了。

那次后,乔原对宁修远就多了点关注,偶尔也会在日记本上写到对方的名字,宁修远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少男 男女女,或奉承,或讨好,他以为,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多的交集了。

乔原突然将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他帮宁修远将肩膀前的被子仔仔细细的掖好了,又倒了一点温水用毛巾帮宁 修远润了一下干枯的唇瓣,全程沉默无言。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夜晚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乔原的身体包裹在黑色厚重的羽绒服里,他神色寂寥的看了看 远方的星辰,想到了人死以后,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哪颗是母亲,哪颗是乔成铭,而他身旁的男人,不久 后也是如此。

因为怀孕有五个多月了,乔原将公司里的事大多都交给了乔岸,再过些时日,别人也会看出来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