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不是医院,他也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岑礼了。

岑礼,是母亲给他取的名字。

母亲姓岑,想让他当一个知书达礼的人,尽管认识的字不多,但还是倾尽全力,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

在寒冬时节,母亲会给他编织好暖和围巾和毛衣,比店子里买的要厚实许多,穿在身上也总是暖暖的,不论 工作有多辛苦,也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半句,只要他好好读书,脱离穷人阶层。

母亲受过很多他不知道的苦,所以想让他过得更好。

可他当初,差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宁修远对岑礼做的恶事,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减退。

乔原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出院的时间医生就 交代过他,切记不能情绪起伏过大。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了他一个人,上午韩谌来过一次,乔原是个感情洁癖很严重的人,他不是不能接受韩 谌,他只是觉得自己太脏了,于韩谌而言也不公平。

更何况,他肚子里怀的是宁修远的孩子,要是他真的接受韩谌了,传出去了也会让别人笑话韩谌。

乔原早就过了能随心所欲开展一段恋情的年龄,他会考虑很多,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陷别人于不义。

耳畔的哭声,逐渐的停了下来。

乔原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沙发边,找到了医生开给他的药,将茶几上满满的一杯茶水灌到了喉咙里,小腹还是 有些生疼,一时间,乔原神色有点恍惚了,每次他茶杯里的水少了一大半,宁修远就会去给他接满。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吵到了他。

乔原头疼的厉害,两种记忆混合在了一起,在不断拉扯着他的躯体。

岑礼只是不擅长表达,外人看表面会觉得有些冷和不好接触,当真正了解过后,就会知道并不是个太过强硬 的人,以前有人不小心将水杯里的水洒在了他的书桌上,言语好些道歉,他也能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自己将书桌 擦拭干净,将湿了的书本摆放在旁边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