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的那天晚上,他看见岑礼从产房里被推出来,脸苍白得像是一张纸,汗水将头发都湿透了。

干枯的唇瓣轻启,宁修远的声音很低,“是我先对不起他。”

听见宁修远的话,宁旗蹙紧眉头。

宁修远抬起头,缓缓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用他母亲的病情来要挟他,那个时候,我就该顺着他的

话,用功念书,他承了宁家的恩,对宁家的印象也应该很好……我可以好好追求他的……”

好好追求岑礼,不会再把对方当成一只金丝雀,囚禁在自己的范围内,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和平等,不再一 开始,就对岑礼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宁旗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上次他在大厅里看见了小墨,直接就走了,后来小墨又是哭又是闹,你难 道想让小墨一直都这样?”

宁修远一时噤声,眼睛也跟着变得发涩,之前岑礼就对他说过,宁墨并不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是他逼迫 的,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存在。

他的错再多,可宁墨什么都不懂,先前在乔原的家里,乔原偶尔还会将宁墨抱在腿上,教宁墨去认一些简单 的字。

宁墨也总是乖乖的,乔原教几遍就认识了,然后指着书本上的大字,就能念书正确的读音。

那个时候……都还很和谐。

他甚至都觉得,他们算得上是一家三口了。

宁旗冷声道,“他与宁家,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你少和他打交道。”

宁修远并没有将宁旗的话听进去,只道,“爸……以前岑礼其实挺尊重你的,你说什么话他都会听,你知道

吗,那个时候我骗他去包厢里,他还一直说起你,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