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不断,岑礼的手掌都微微发红,屋外却始终不见动静。

岑礼有些失了气力,将身体倚靠在了门边,应该是宁伯父离开了 ……要是听见他的声音,对方怎么也会过来

询问他。

岑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那束光,看得久些了,眼睛也略略发涩起来,前几天他去医院看母亲,当时母亲的脸 颊已经蜡黄,戴着氧气罩,就连和他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他问医生,不是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医生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不过是回光返照。

其实岑礼也隐约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以为在医院里治疗,总有一天母亲的病能治好。

他的性子很寡淡,本就朋友不多,每天能让他支撑下去的,大抵就是母亲了,母亲最后的心愿他明白,想看 他成一个家,想让他有人陪伴,可他却完成不了这个心愿。

眼前渺茫,前途也彻底被黑暗笼罩,不知何去何从,以前能让他生出自豪感的地方是学校,如今他却每天都 在担忧,畏惧和宁修远的关系曝光。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

岑礼以为是宁旗,他正要站起身好好和对方交谈,却发现过来的人是宁修远。

对方面色沉得厉害,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你倒是很会给我找事。”

岑礼吃痛的蹙起眉头,宁修远将他抵在门边上,又道,“你以为宁旗是什么好人?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他 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听见宁修远的话,岑礼的心猛得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