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池然眼里，陆清楠从来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可攻辩手的水平不止于此，“既然你的父母知道我和你是一个学校，他们为什么会放你回来？”

“开学？不尽然吧。”

一个谎要用另一个圆，李池然明显圆不上，所以陆清楠直接点出来了。

“做了保证对吗？和我划清界。”

李池然摇头，幅度不大，“要是这样，我为什么还来找你？”

陆清楠：“因为嫉妒，因为发现，秦燃总能‘轻易’得到你得不到的东西。从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再次拒绝你。”

陆清楠本不愿捅破，他感受过无望的暗恋，感受过别人对同性感情的排斥，李池然只是不那么勇敢，在他饱受非议时不敢站出来，不敢在他人面前表露性向，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而已。

如果不是秦燃，自己不会比李池然好到哪儿去。

可是一次次，秦燃是他不可碰触的底线。

面对傻了的李池然，陆清楠没有放过：“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为什么和秦燃在一起？”

树边的雕塑动了动，于昊柏支起耳朵，李池然不再贸然作答，只是警惕的注视着陆清楠。

“不知道？不敢答？”

陆清楠珍惜时间，直截了当：“你说的没错，因为秦燃有钱。不用发愁生活，不用辛苦打工，车接车送，想要的东西随便买。”

陆清楠掏出饭卡，“超市结账的时候你看见了吧，秦燃每天都会给我零花钱。”

也不知道是于昊柏代入感强还是怎么着，他能感觉到李池然的崩溃。

难以置信的对话，李池然后退一步、两步。

拇指划过饭卡上烫金的名字，陆清楠笑道：“池然，你信了。”

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是真话，这一刻，李池然突然觉得陆清楠很陌生，与大众熟悉的寡言冷漠不同，与他挖掘到的自卑温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