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玩过抓迷藏,绕着电线杆跑。

傍晚,清晨,背着个书包,成群结队沿着路边跑,风在脸上呼啸,蒙了层昏黄旧纱的记忆倏然清晰。

池小天好像看到了两个小孩。

一个个子要高些,瘦高。

白上衣洗得发旧,但很干净,稍长的黑发,白皙的脸,稍显沉默,他背着个书包,提着个书包。

还有个小孩,他活泼,没闲下来过,走路都没忘薅两根狗尾巴草玩,腿短但倒腾的快:“哥。”他合着手,慢慢张开,软白的小手玩得有些脏,但他可爱,一笑眼睛就弯,“看,兔耳拖。”

两条狗尾巴草编的兔耳朵。

“是耳朵。”

“耳驼。”

“朵。”

“躲、朵。”

“哥。兔耳哆。”

“嗯。兔耳哆。”

池小天小时候说话含糊,开窍还晚,看起来不太聪明,但可爱,好逗,软乎乎的。眼珠黑,睫毛长,脸白还肉呼呼的,一笑眼就会弯成月牙。

老张觉得在池小天在走神:“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是有几年了。”

到地方了,池小天下车付钱,还跟老张告别,“叔,再见。”

车很快开走了,这一片生意少,来就得拉空车回去。

还得走几步才到孤儿院。